周可岑有一瞬的懵逼,不解的答道,“就拿出试卷和笔,用手写呀。”
“不是”,林初沐说,“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写的,都没见你写呀,咱们一起做作业时,你写的不是那本高分秘籍吗。”
周可岑眨眨眼睛,说,“趁你睡着偷偷写。”
只有背后加倍努力,才能人前毫不费力。周可岑就是像在林初沐面前表现得毫不费力,很厉害得样子,深入骨髓的装逼意识。
现实生活又不是传奇,即便是脑子灵活比别人聪明,也是有个度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周可岑如果说拿年纪第一,这个还是没问题的,但是联考第一,讲实话她自己也有点不确定。
慌归慌,躁归躁,焦虑情绪不能要。
至少看起来稳得一匹,到时候要是真没考好,周可岑还能稍微给自己挽那么一丁点尊。
“晚上坐在床头写的理综”,周可岑说,“早上起来写的英语。”
“你睡得可香了,还有小呼噜”,周可岑笑道,“主要是写的快效率高,也没有用多大会,卷子都没填完,我就扫一眼,明显很简单会做的不管它,需要思考有难度的题才做一遍。”
晚上席陌过来了,她一个高三学生,这次联考肯定有她的份。
席陌带了葡萄蛋挞一个披萨和半斤烤串,拎着宵夜进病房,身上散发着烧烤摊纯正的孜然和辣椒面味,闻起来香香的。
“蛋挞是初沐的,烤串是咱俩的,披萨一起吃”,席陌知道林初沐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席陌坐在林初沐旁边,捏捏她的下巴,“瘦了呀,下巴都尖了。”
她是来
看林初沐,顺便当面祝周可岑考的全都会,蒙的全都对。
“你不参加?”周可岑问。
席陌正拿着一串烤鸡胗往林初沐嘴巴里塞,“尝一口,品品味道,不碍事的”,听到周可岑问她,吊儿郎当的说,“当然不啊,联考是你们好学生的事,我去干嘛,凑基数啊。”
林初沐没想到席陌竟然不参加联考,她不善于隐藏情绪,惊讶全都表现在脸上了,眼睛圆溜溜的瞪大。她这个小动物一样的表情把席陌逗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出意料的收获到周可岑的死亡凝视,席陌笑意愈深,意味深长的揉着林初沐的脸蛋说道,“这么可爱还傻敷敷的可怎么办。”
“我不是不想考”,席陌叹了口气,“我是怕发挥失常。”
“万一不小心搞及格了,那多让人失望”,席陌语气消沉下来,说,“我就是要当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让他扶都不敢扶。”
席陌以前很乖,她爸爸是校长,妈妈也是高知,一家长辈都是知识分子,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古筝、小提琴、书法、绘画,从小在中西艺术的熏陶下,当得上才女的称号。
只是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很符合大众心中叛逆中二少女人设,成日里不学无术,她逃课打架骑摩托,抽烟喝酒打麻将。
但她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知道,她是个好女孩。
“不想考就不考了”,周可岑说,“没多大事。”
“等考完试我跟老师找份空白试卷,你做一下就完事”,周可岑说。
出乎林初沐预料的,席陌答应了,“那行吧,谢了。刚好趁你考试不在,我来找初沐玩。”
“回头把我的试卷给你对,标准满分答案,没问题的”,周可岑说。
席陌手动捂脸,“求求你别秀了好吗,秀的人头皮发麻,你不知道考试之前话不能说这么满吗,万一这一口毒奶,把自己奶翻车了。”
周可岑连着“呸呸呸”三声,并且敲了三下木头。
终于到周六,在公认的休息日这天,周可岑拿着考试袋要奔赴考场了。
“不成功,便成仁”,周可岑站在林初沐面前,声音抑扬顿挫,仿佛时刻准备着抛头颅洒热血。
林初沐被她这份热血带动,表情严肃认真,踮起脚尖,抬手拍拍周可岑的肩膀,“加油!”
周可岑笑着弯腰亲她头顶,“算了算了,不成功,便算了。”
整整两天的考试,周可岑这次是认真的,所有科目都没有提前交卷,哪怕是英语提前四十多分钟写完,也在考场待到正常交试卷的时间,她无聊的在草稿纸上画漫画都没溜。
第一次联考,讲道理难度应该适中一点,不能太简单,让学生心态飘,也不能太难,打击学习的积极性。
然而,这次考试难度有点超纲,简直给广大学子朋友们,当头一榔锤,一棒子敲醒,顺便敲得头发懵。
理综和数学,难度系数极高,非常能拉开差距,会的人如周可岑,觉得还行,有点难度,但考完还剩几分钟检查一遍,不会的人如其他大部分学生,就算再给一小时也做不出来,甚至想回家扣脚也不想再写试卷。
他们为学习付出了太多,成绩却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