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漪章袤君本是和论筝鸣站在一起,听她这么说看她的眼神都奇怪了,脚下挪了几步,离论筝鸣远些,免得蠢气传过来。
“月亮的心思,只有竹子知道。”
兰漪章袤君:噗。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蝴蝶君:?!!!
当着他的面撩阿月仔?!!!
拔刀来,相杀吧!!!
蝴蝶君今天不要钱,免费送你上西天。
内心再激烈,蝴蝶君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喊一声:“阿果辣!”
公孙月只好安抚安抚炸毛蝶,对论筝鸣道:“好了,弦中君别再逗蝴蝶君了,公孙月在此感谢弦中君救吾一命,恩情公孙月记下了。”
“故事是假的,吾的心是真的。”论筝鸣语气三分真,七分假。
兰漪章袤君在一旁凉凉道:“四姐夫,你的情敌出现了。”
蝴蝶君撩了下金色的头发,面露深沉:“吾已经考虑好她明日葬身之地了。”
兰漪章袤君:“当着当事人的面真敢说。”
论筝鸣:哦豁!
“玩笑之言,玩笑之言。”
“观公孙公子面色,想必是已经恢复,吾心稍安。”
“这便告辞了,请。”
“请。”
途径公孙月身边时,信条在衣袖的遮挡之下,递到公孙月手中,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明。
正是日落时分,离阴川不远处的小树林之中。
小树林,苦境最危险的地方,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论筝鸣看着夕阳西下,温暖的余晖散落在她身上,身后传来脚步声。
论筝鸣踏着余晖转身,执扇和人过了几招,来人无奈应对。
公孙月:“弦中君邀吾而来并非切磋之意吧?”
论筝鸣说笑:“切磋有益于感情增进。”
公孙月无奈:“这是哪来的说法?”
论筝鸣正经几分:“说正事,事关兰漪章袤君的性命。”
公孙月动作一顿,不由严肃起来:“怎么说?”
“东方鼎立杀了钜峰里宗主令狐神逸,其友天险刀藏要排除东方鼎立身边之人,第一个就是兰漪章袤君。”
“……这,你怎么知道?”公孙月乍闻此消息,疑于信息来源。
论筝鸣面无表情,语气凝重,仿佛是既定的事实:“而且吾还知,兰漪会命陨于此。”
公孙月执扇,遮过半张脸,心中暗自考量:“你为何告诉吾此事,又为何对兰漪如此关心?”
论筝鸣感慨道:“大概是,兰漪长得像吾心上人吧,这个江湖不适合重感情的人,你,蝴蝶君,兰漪章袤君,都适用于此话。”
“吾只是不想看见,你们如此结局。”
公孙月虽不大明白,看着这个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姑娘,隐隐觉得,她才是最重感情的。
“你想如何?”
论筝鸣将放于心底盘算斟酌了许久的东西,道于公孙月听。
“兰漪是个重视兄弟情谊的人,直说让他随你们退隐,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就得用些计策,让吾去和他打一场,暂废他功体,你再劝劝他,让他不愿拖累兄弟,甘愿和你们退隐,不过这段时间,必定不能让他得知外界任何消息。”
“这是吾能想出的最好的方式了。”
公孙月听罢,问道:“那要杀兰漪之人呢?”
“不用顾虑,吾另有他法。”
公孙月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推敲论筝鸣所说之话,未能寻见她的目的,好似只是出于一时热心。
论筝鸣所说的,也正合了她的意,她本也有带上兰漪退隐的心。
“……你这般付出,吾,如何才能报答。”
“你和蝴蝶君好好的,带上兰漪一起退隐,这个结局便是给吾最好的报答。”
其实论筝鸣想说亲一口或者以生相许来着,可她怕公孙月当了真,到时候蝴蝶君提着刀来砍她。
怕了怕了。
不敢皮不敢皮。
“对了,你这是打算留书出走?”见公孙月带上行囊,论筝鸣开始为蝴蝶君感到一丝丝的心疼了。
“哎,蝴蝶君要与人邪生死决斗,吾看不下去,也想着若吾离开,他大概就没有心思去决斗了,吾那二哥……”
论筝鸣一语道出话中暗含的感情:“你担心他。”
公孙月在论筝鸣面前,没有在蝴蝶君面前那么不坦率,直接应道:“是啊。”
“他等了你十八年,你这么一走了之,很伤人心的。”
“吾知道。”
“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蝶月的感情可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蝴蝶君愿意等公孙月,公孙月虽不直说,却暗含关心,蝴蝶君虽然生气,但都明白,如此知心的感情,可真令人羡慕。
论筝鸣:“下次还是有话当面说清楚的好。”
“哈。”
“三日后,吾带兰漪去寻你。”
“好,有劳,请了。”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