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子默认,魏无量心中陡然腾起怒火,刀却是异常平静:“陛下,你是老夫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老夫都认为你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影卫也愿意忠心护卫;只是老夫不解,为何陛下要做出这样的事?你已经贵为天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哈哈哈哈,为什么?”皇帝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你问我为什么?”
皇帝猛然一拍桌案,怒吼到:“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天子,是怎么过的,你不清楚么?你们影卫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时时刻刻悬在我头顶上,这几十年来,朕无时无刻不过得胆战心惊,你说为什么!”
皇帝此言,倒是让刀和魏无量都吃了一惊,自开朝以来,影卫都尽心尽力护卫皇家周全,却不想在天子眼里,竟然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刀还未回话,皇帝继续说到:“还有你,你这个不死的老妖怪!朕才是天子啊,为何你可以活几百年而长生不老,永远不死,而朕却要生老病死?你不把长生不老的秘方交出来,就是死罪!不管用什么方法,影卫必须死!”
看着暴跳如雷的皇帝,刀反而平静下来:“陛下,你错了。”
“朕错了?”
“是的,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这第一条错误便是,你自以为很了解影卫,很了解老夫,其实不然;实话告诉你,老夫并非是活了几百年,而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
“你......你......”刀的话语间,分明带着嘲笑,皇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千多年来,老夫走遍了天南地北,也见过不少帝王,他们中,几乎都跟你一样,妄想着自己能长生不老,妄想着永远统治着天下,然而,无人例外,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天理循环,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白日梦碎。”
刀说着,缓缓向皇帝靠近:“老夫原以为,你和这些人不一样,会是一个明白世理的贤明之主,没想到,最终还是让老夫失望了,看来你也会跟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一样,永远不明白这其中的真谛。”
第一次听到刀训斥和嘲笑自己,天子越发癫狂起来:“那又怎么样?反正,影卫这次是死定了,武林各派的精英也跟随着一同前往泉州府,我已命李牧云全部出动,此时此刻,影卫和武林各派只怕已经全军覆没了。什么武林门派,不过是会写三脚猫功夫的莽汉,就敢拉帮结派依武自重,全都该死!”说着,天子双目通红,一副骇人的模样。
然而这幅模样在刀看来,一点也不可怕,或者说,在刀眼里,这只不过是末路的疯癫罢了。
刀摇摇头,继续说到:“你太小看影卫和各派的实力了,老夫在西域与李牧云手下训练的杀手也算是交过手,还远不能与六组的实力相抗,即便拼个两败俱伤,武林各派根基依然在;相反,此时你公然发出皇榜与全武林为敌,最终只会引来覆灭之火,”
“你犯下的第二条错误便是,太过于相信李牧云,独自打着小算盘,但是这么多年未踏出皇城,你真的了解天下了解武林么?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当年陈胜吴广不过是一介草民出身,尚可掀起覆灭大秦之势,如今你惹怒的可是数以万计武艺高强的各派子弟,你的皇位,还能坐稳么?”
天子嘴上虽然说得掷地有声,但是心里也是明白,武林各派联合起来,定不是那么软弱,但是又想到此前李牧云给自己的密报,依然嘴硬地说到:“各派精英经过几番混战,已经损失殆尽,强如昆仑、华山两大门派,均以全派覆灭,可以说武林实力已经削弱大半,而朕还有百万雄狮,天下依然是朕的!”
刀此时接过话:“没错,武林各派均有损伤,各州府也确实重兵在握,然而,你犯下的第三个错误便在此。”
“第三个错误?”天子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