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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2 / 2)

蔺爷爷却始终不安,中间也安排过其他女人给蔺父,可试了很多次,没有人中奖。

就在他们精神快要压到弹簧底端时,蔺从安终于来到了这个家。

“从安他妈妈啊,花了三年才又怀上了一个,生下来还是个男孩子,那是捧在手上怕摔,含在手里怕化……从安从出生开始,身边时时刻刻围着三个保姆,亲妈更是时刻不离,要什么给什么,就怕他有个一星半点的意外。我听从安讲,他三岁以前住的屋子,进出都要消毒,哪个保姆在房间里掉一根头发,当场就被辞退……”

这样的养法非但没有养出小霸王,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极度胆小。

都宙是蔺从安的小学同学。

他说蔺从安那时候不爱说话,畏畏缩缩,谁跟他打个招呼都会把他惹哭。如果不是他有滔天富贵的家世,早就被人霸凌得连裤子都不剩。但可悲也可悲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他,也没有跟他玩,小从安遭遇了另一种形式的霸凌——冷暴力。

都宙就是那时候和小从安玩在一起的。

都宙是小从安接触外界的窗口。

一旦开始与人交流,他渐渐地了解了外面的世界,不再对着草丛里的虫子一惊一乍,也不再随便因为一点小事就无助哭泣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对世界认知能力的增强,害怕的情绪已经很少再发生。

上初中后,小从安开始自发弥补自己年幼缺失的体验。

简单来说,父母不让做什么事,他就偏要做。

不计后果的叛逆。

仗着家里有钱,别人捧着,小从安开始寻求刺激。小小年纪,抽烟喝酒,纹身飙车,在酒吧跟人打架,被碎酒瓶戳出一身血……

蔺家简直要疯了。

关又关不得,管又管不住,什么危险做什么。

吃苦头?不,对于那时候的蔺从安来说,疼痛是兴奋剂,他不仅不害怕,还很喜欢。这些意味着刺激,是他更小的时候不被允许得到的。

“从安的爸妈很生气,把人关在家里。但房间里只要有尖锐的,硬的东西,他就能想办法靠伤害自己来逃脱。”都宙像回忆起什么美味一样,舔了舔嘴唇:“我还记得有一次,他父母被逼急了,把家具全包起来,把他关在三楼……他提前喊了我,让我接应他,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要怎么办,就躲在他家附近的树丛里。”

“结果你知道吗?他从三楼跳了下来!咯咯咯……从安那时候已经很帅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在同龄人中很强的,他直接用手肘砸碎了玻璃,弄了一手的血……然后他家佣人连冲进房间都没来得及,眼看着他就那样跳下来了。”

“好帅啊……你肯定不知道,他逆着光的样子,像战神一样英俊……他拉着我跑,跑得我喘不过气,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后来见我跑不动,他还背着我跑。”

“你没有被他背过吧?你肯定不懂,从安很温柔的……他小心地托着我,还让我搂紧一些……直到上了我准备的车。”

“咯咯咯……我从那个时候就很喜欢从安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特别了,因为蔺家没办法。

这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只要活着怎么都行,所以他们只能派人看着,日夜提心吊胆,只要蔺从安不沾毒,别的做什么都可以。

到了高中大学时期,那些小打小闹已经不被蔺从安放在眼里,他去做了更多危险的极限运动,野外求生,不知不觉也有惊无险地长大了。

这个时候,蔺家人才惊觉,儿子虽然长大了,可他什么也不会。

小时候焦虑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了又开始焦虑孩子成不成器,可以说,蔺家因为大孙子的死,对这个小孙子的教育是完全失败的。

他们沉浸在失去大孙子的痛苦中,其实一刻也没有走出来。

这一年,蔺爷爷身体好转,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他约见了蔺从安。

郁久一直没说话,都宙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语调也变得低落下来。

他用了很多华丽的形容词来讲他和蔺从安在学生时代的精彩冒险,可惜,再精彩的冒险之后,还是要回归平静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那个死老头给从安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安之前赛车时受了伤,养了三个月,养好以后突然说不玩了,一边读研一边管起了自家公司。”

都宙眼神阴郁:“蔺氏那么大,找几个经理人管管有什么不可以,那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从安他爸不也不是经商的料,蔺氏在他手里飞黄腾达了吗?呵……笑死我了,老子不怎么样,又要孙子来,问题你们好好教孙子了吗?教个屁……”

蔺从安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不能跟小时候相比。

当他自己心里有了规划后,整个人快速地学习成长,就像一条飞到天边的抛物线,却在某一天迅速地回归了正轨。

后来他从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开始做起,一步步积累经验,坐到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成了一个真正的蔺家人。

都宙这个朋友,的确参与了蔺从安人生中的大半精彩。

只是他沉浸在蔺从安少年时的飞扬跋扈中,始终不甘心他成为现在这样循规蹈矩的人。

更何况他一直怀揣着没有表达的情愫,好像不说出来,这份妄想还有希望似的。

郁久听到这里,心神略微恍惚,但说实在的,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比起都宙嘴里那个惊艳的叛逆少年蔺从安,郁久更关心现在的蔺先生。

郁久干渴了很久的嗓音略微沙哑:“那他的病是什么回事?”

都宙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他的病?咯咯咯……都是他家人的报应咯……”

……

刘柯乔从派出所出来,马不停蹄地奔向郁久工作的咖啡馆。

徐佳佳被突然冲进来说要找郁久的人吓了一跳:“你是?”

刘柯乔猛喘几口气:“我、我是郁久的朋友……”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怎么了?郁久最近不在店里。”

刘柯乔接过水,猛灌一口:“我知道!你有没有他对象的号码?”

徐佳佳一愣:“有的有的,你要……”

“打!现在就打!”

刘柯乔被撞得晕了一会儿,醒来时郁久已经不见了,他顾不得哀悼自己变形又被撬的车门,心惊肉跳地跟围着他的交警描述了同伴突然不见的事情。

那辆别着他的白色轿车已经消失了,现场只有些零碎的痕迹,刘柯乔急着说要查监控,但警察表示,十字路口的监控刚刚能拍到他车向前开去画面,这条路偏僻,再向前要一百米才有第二个测速摄像头。

刘柯乔简直要气疯了。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交警,又去派出所报案,那条路附近的派出所接待人员好脾气地说:“您别急~先留个电话~填个单子~喝杯水……”

刘柯乔被那闲散下午茶的气氛气得转头就跑。

电话打了好几个了,郁久手机关机,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先要联系上郁久的先生,之后再去派出所留电话填单子喝水什么的……

郁久的先生电话倒是很快通了,刘柯乔急吼吼地把事情一说,对方声音紧绷地说知道了,刘柯乔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佳佳给他倒了杯咖啡:“别急,郁久他先生很厉害……”

刘柯乔瘫在椅背上,擦破的嘴角看起来有一点狼狈:“但愿吧……郁久到底惹上的什么人啊?决赛可只剩下一周了啊……”

……

日光渐渐失去了毒辣的热度,风吹过,小仓库门口的野草精神地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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