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祤，怎么样？”上官武走到窗前接起电话。
楚明祤说：“许钟的财务状况确实有很大的问题，身上还背着一个官司，对方要他赔付五百多万。”
“这么说来，他的动机最大了，我马上将他带回警局询问。”
楚明祤不赞成这个做法：“还没有任何证据，问了也是白问，在此之前，你先去找孙晴姐问一个情况。”
“问什么？”
“我调查到闾丘太太的先生闾丘文玉是前年突发性心梗去世的，我想让你问问她知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上官奇怪问道：“你怀疑什么？”
“昨晚从闾丘太太的话中透露出她先生的死似乎与秦阿姨和赵叔有关系，我让高山警探查了他们的财务状况，发现他们也有很严重的财务问题，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甚至入不敷出。”
“你怀疑他们？可是他们杀了闾丘太太，不就是等于失业了吗？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
楚明祤一边拿着手机给高山回着消息，一边淡淡回道：“一般来说，住自己家里，不会将房门时时刻刻的反锁，闾丘太太显然是在防备着什么人。”
上官武思忖着说：“这样是有些奇怪......”
“对了，你见过李教授了吗？”
“见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知道的还没有许钟知道的多。”上官武走进别墅里，“闾丘太太那个前夫呢？有没有查到什么？”
“还没有找到人。”
上官武找到孙晴，她正在二楼书房整理闾丘太太的遗物，上官武让俩个警察守在外面，二人开始单独谈话。
孙晴请他坐下，自己去茶吧机泡茶。
上官武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般老年人的私人看护至少也要四十多岁，一看就阅历丰富的那种人，很少有找年轻的，再者大多数年轻人也不愿跟老人相处，孙晴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我能问一下孙小姐来这里干多久了吗？”
“半年多了，有什么问题吗？”孙晴回头看着他回道。
“没什么，听说你和闾丘太太关系很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我俩认识挺久的了，是在州图书馆认识的，半年前她突然想要聘请我做她的私人看护，那段时间我正好需要钱，闾丘太太给的薪资又很高，就答应下来了。”孙晴端了两杯茶递给上官一杯。
“闾丘太太的身体一向很好，更多时候我是担任着她的书友和聊天伙伴，顺便照顾她的起居，工作很轻松，比我在医院做护士强多了。”
上官点了点头：“我了解了下情况，闾丘太太生前好像不太信任秦芳夫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孙晴端起茶杯，想了下说道：“应该是与闾丘先生的死有关。老太太曾经跟我说，她先生是晚上突发心梗，因为发现的太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才去世的。”
“当时家里没有人吗？”
“有，当晚除了闾丘太太不在家，秦姐和赵哥都在的。”
“所以闾丘太太是因为这件事才防备着他俩？为什么不直接辞退他们？”
孙晴摇了摇头：“不仅是因为这事。当时闾丘先生瞒着老太太借给秦姐他们一大笔钱，老太太也是在收拾老先生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所以怀疑他们是因为还不了钱，故意耽误了抢救时间。老太太有顾虑，那么一大笔钱万一让他们一走了之，日后不还钱怎么办，所以是想让他们走又不能让他们走。”
上官心里有些惊讶，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随后面色平静问道：“借款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孙晴想了想说：“好像是为了还赌债吧，秦姐他们有点好赌，就是现在也时不时的在网上赌两把。”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上官武出来说道：“你都听见了吗？”
耳机那头的楚明祤回道：“听见了。”这就解释清楚闾丘太太为何那么防着秦芳夫妇。
上官武疲累的伸了下腰，“这笔巨额欠款已经转移到闾丘太太名下，闾丘太太显然没有她先生好说话，一直催着他们还钱，看样子，我们又找出来一个有动机的。”
楚明祤又道：“你再去问一下秦阿姨吧，我想她还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
上官武诧异：“你别告诉我，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他只好又去单独询问秦阿姨。
秦阿姨一听欠款的事，脸色一变，疾言厉色说：“是闾丘良告诉你的，还是许钟？我跟你说，如果我有嫌疑，他们也有嫌疑！我之前还听见闾丘良跟一个人打电话说什么，不要着急，等那个老女人死了之后，钱就是我们的。他急用钱的迫切程度不比我们低。还有那个许钟，我昨晚明明就听见他跟老太太有争执，老太太想要撤资，他不让，这些他们都没跟你们坦白！”
楚明祤在耳机另一头听着，她总算搞明白，为什么今早觉得他们有所隐瞒，第一次询问的时候，秦阿姨没有主动说起许钟这件事，是因为许钟也抓着她欠款的事情，所以二人心照不宣的相互隐瞒着。
秦阿姨直接给上官武砸了两个重磅消息，上官武顿时严肃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之前没跟我们说？”
秦阿姨变得畏畏缩缩，不情愿的小声道：“谁知道你们能查我头上......”现在她大有自己脱不掉干系，谁也甭想脱的意思。
“你还知道什么？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提供的线索越多，就能越快摆脱嫌疑。”上官武试图诱导着她说道。
“我知道的都说了，警官还想知道什么？”
这句话把上官武问住了，楚明祤跟他说：“问问她，许钟、李翰和闾丘太太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官立马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虽然他们明面了没说，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钟和老太太是恋人关系，至于李翰，我觉得他跟老太太也有一腿，他们三个就像常说的三角恋一样。”秦阿姨大有兴致跟他八卦着这个信息。
上官武半信半疑说：“李翰跟我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说的你也信，他们一定有点什么，李翰每年也就回来个两三次，每次回来必找老太太，有时候还会待到很晚才会走，你觉得这像是普通关系吗？”
上官武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毕竟朋友关系回来叙叙旧也合情合理，又问：“李翰和老太太有争执吗？”
秦阿姨好好回想了一下说：“不算是争执吧，前天还是大前天是有点小纷争，老太太对李翰说了一句，我受够了，都是钱惹的祸，必须结束这一切。还说什么她已经决定了，别来阻止她之类的话。”
“李翰说什么？”
“他就说让老太太再考虑一下，不要把关系搞僵。这些话没头没尾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秦阿姨见上官陷入沉思，又说，“我看，最有嫌隙的还是许钟，还有她那个前夫这些人，警官我都这么坦诚了，绝对没什么嫌隙了。”
“我会调查清楚的。”上官武从房间里出来对楚明祤说：“我算是明白了，当晚在场的人几乎都有杀人动机，老太太也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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