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往后几天都要待在这个房间里。
翻看手机,最近也没有 什么吸引人的委托,她可以说已经处于停业状态,无聊透顶,不如去上学。
打开电视,她想起昨晚那起突发的越狱事件,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件事的最新报道,来回播着频道,看不到一点消息,倒是看到好几个新闻台都在播选举的报道,候选人们到处游说,讲自己提出的改革民生计划,喊喊华而不实的口号,努力动员拉动选票,还有一些有影响力的人为他们站台造势,在竞选活动上增加人气。
楚明祤没兴趣,从微波炉里拿出加热好的煎饼果子,又上网找了找消息,都没有最新报道,就给高山警探打了电话过去,问问有没有最新进展。
“刚刚得到的消息,今天凌晨找到那架直升机了,被抛弃在荒野空地上,人已经不见踪影了,调查得知,那架直升机是有人用了假证件在网上租赁的。”高山见她打听这个事情还很奇怪,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感觉有点不太寻常,去年他们策划的那起绑架案我有印象,我记得他们虽说合伙犯了几次案,但这六个人并不是固定搭档,近年唯一一次六人联手就是去年那起案件,按理来说,他们既不是帮派分子,又不隶属任何组织,彼此之间的关联性又不十分密切,谁会帮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总觉得这里面隐藏一些事,不仅是逃狱这么简单。
“确实,他们作案有时三人,有时五人,还会找其他人,每次犯案人员并不固定。警方也察觉这次情况有些蹊跷,越狱过程中不仅外面有接应,里面也可能有帮手。”
高山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梳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又说,“还有一点就是,纳什城那所监狱里,还关押着他们之前的犯罪同伙,却唯独跑了他们六个。”
“调查过他们的个人背景和社会关系了吗?”
“根据以往犯罪记录,来往的联系人基本上都筛选过了,都找不出来能给他们做出这么大手笔的关系人。”
楚明祤没滋没味的吃着煎饼果子,心里冒出一个埋藏已久的想法,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他们这次会不会另有目的?”
高山吹着手中的茶,听她这么一说,顿下,若有所思的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他也这么想过,如果是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六个人才能做的话可是能有什么事情?
“总之现在重中之重就是抓回他们。”高山说。
楚明祤沉思的点点头:“你等会儿有时间把他们几个人的资料发给我。”私人侦探与警方建立合作关系的好处就是,可以直接跳过查档审批这一步,凭借这张“特殊通行证”取得想要查看的档案。
“发给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他们的资料做什么?这件事我们也不能插手”纳什城已经戒严,即便他们打算做什么,也会在他们动手之前把他们找出来,这件事本来就不用太担心。
“打发时间。”手里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她今天确实需要点东西打发时间。
“你今天没上学?”高山讶然,这才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课。
然而还没等她回话,一抬头,高山忽然发现走廊掠过一个高挑的人影,连忙说:“你小姨来了,不能跟你聊了,你要的资料我等会儿会发给你,挂了。”
楚明祤看着被高山匆匆挂掉的手机,翘起一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惧怕她小姨啊。
等资料的时候,叶盛浅也打电话过来了,跟楚明祤说多请了三天假,这几天在家里要好好看课本,跟上学习进度,从奶奶那里知道她现在跟别人住一起,说:“既然是你奶奶的决定,我跟你妈妈也就放心了,不过真挺麻烦人家的,记得要好好 谢谢人家姐姐,改天,请她来家里吃饭吧?”
楚明祤一听这还得了,立马回绝:“不用,谢谢,人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怎么还藏着掖着?我听你奶奶说过好多回了,你还住人家家里去了?怎么回事儿啊你?这不太像你的作风欸”电话那头的叶盛浅满满八卦,嘴角一扬,眼睛一眯,“那个姐姐是不是上次和你在科茨弹钢琴那个?”
楚明祤坦然:“是啊,又怎样?”一副淡然自若的语气。
叶盛浅结合之前她不太对劲的情况,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正色道:“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交朋友了?”
楚明祤视线转回电视上,播着台,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交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是说那种关系的朋友。”叶盛浅有点纠结,如果她女儿真的恋爱了,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呢?她真的还没准备好面临这种事,纠结中又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楚明祤无奈,淡淡道:“不要这么八卦好吗?”
“谁让你有事从来不跟家里人说,这种事我们有权知道吧?”
楚明祤搪塞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么说没有?”叶盛浅缓缓松了口气。
楚明祤轻声一嗯,她一直跳转着播台,忽然在电视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仍旧是选举直播,左氏集团的现任主席左文盛赫然出现在上面,只见他一脸亲和笑容为温城市长的热门候选人站台游说:
“程辉十几年来一直关注于慈善事业和社会福利事业,在这方面他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前段时间,他向我探讨增建儿童中心和老年社区的方案,目的就是“解放家长,解放子女”,为青年人减轻压力,拥有更多的独处空间。这个提议相当好,与我们左氏基金会所注重的社会福利事业不谋而合,对此我特别希望能有机会与这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合作,为社会谋福利。”
“如果你相信改变的标准是让更多人的生活变得更好,那么就一起加入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和他一起奋斗,他是我见过最有活力,最有想法的年轻人,他吸取了父辈的经验,我相信他会在父辈的基础上做得更好,他会是给温城带来另一个人未来的人。”
现场气氛高涨,左文盛没几句话就会迎来热烈的掌声,他本人在温城很有影响力,风评不错,其故去的父母也深受爱戴,他的出现无疑会给这个候选人增加人气,楚明祤怀着好奇心,搜了搜这个叫刘程辉的候选人,查出此人家族世代从政,到他已经是三代,三十来岁,成家立业,年轻有为。
“怎么不说话,在听吗?”叶盛浅正在嘱咐她手腕的事情,叮嘱她过几天去医院复查,说着说着,发现她女儿压根没给她半点儿回应。
楚明祤回过神,退出浏览器:“嗯嗯在听”
电话那头的叶盛浅听出她敷衍的回话,拧了下眉头:“你在做什么?”
楚明祤老实回道:“在看电视”
“电视有我好看吗?”叶盛浅十分严肃。
求生欲促使着楚明祤接连否认:“没没没,您接着说。”拿起遥控器减小了电视的音量。
等她妈咪把剩下的叮嘱说完了,楚明祤佯装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左伯伯家出什么事了吗?”
她之所以关注左家的事,是因为小时候还和左文良一家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很亲切和蔼的一个大叔,特别喜欢小孩子,经常让附近的孩子到家里玩,她小时候不爱亲近人,也不喜欢闹腾,去了几次就不再去了,倒是跟他家的女儿关系很好,后来她跟母亲移居国外,就断了联系。
叶盛浅被她问的一懵:“哪个 左伯伯?”她身旁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徽言听后,抬头朝她这边望了一眼。
楚明祤回道:“就是左氏集团的那个。”
“哦他啊,他能出什么事?”叶盛浅回望向楚徽言,满眼疑惑,“没听说,怎么了?”
“听说集团内部换主席了,有点好奇。”
叶盛浅听是这事,倒是很无所谓:“换就换了呗,小孩子家家哪那么多好奇心,反正他们俩兄弟,谁当刘备谁做诸葛都一样,再怎么换,也换不出兄弟俩的手中。”
楚明祤听她妈咪这么一说,觉得在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叶盛浅挂掉电话,却是心事重重,楚徽言深邃的眸子望过来,问道:“怎么了?”
“明祤问左文良的事,说是在电视上看到左文盛了,知道内部重组有点奇怪,听她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虽说兄弟俩关系好,但是左文良怎么舍得放下大权,退居幕后,什么时候的事?左家是出事了吗?”
这种情况十分不寻常。
“嗯。”楚徽言看着手中的平板,交叠的长腿,重新换了一边搭上,轻描淡写的回道,“左文良可能失踪了。”l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