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维:“......”
屈指敲了下她的头:“念chōng,是冲的繁体字。”
楚明祤愣住:“!!!”
不、会、吧?!
楚明祤为了进一步确认,谨慎问:“是肖冲的冲吗?”
周景维低头搅着粥轻嗯一声。
楚明祤听她这么回答,肯定是寻到了蛛丝马迹,刚才应该是跟高山警探核对身份信息,顿时急不可耐:“姓又是怎么回事?”
“历史遗留问题。有一部分小字头的肖姓本身就来源于草字头的萧。因为种种原因简化了,后来又有一部分人恢复了原姓。”
“出生日期对上了,那籍贯呢?一个宁州,许州,籍贯应该改不了吧?”
“肖冲原籍贯在宁州凤县,高山警探问过户政处,十四年前凤县还是宁州地界,后来行政区划改变并入了许州。”
楚明祤一脸震惊,她这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警局。”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你先把粥喝了,我已经跟高山警探说清楚了。”
“端着碗去就行。”楚明祤一秒都不想等,找到车钥匙塞给她就走。
然后周景维就一脸蒙圈地见她抱着碗上车。
***
这样就把逃犯和小丑联系到一块了。
可是......
若真像她们猜测的那样,楚明祤不明白逃犯为什么逃狱之后又大老远的来温城绑架,图什么?
这个节骨眼儿,自由和命应该比钱要重要的多。好不容易逃出来,何必再冒着随时被击毙的生命危险?
如果说这是孙裕海的主意,他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帮助越狱,可是他又为什么?
孙裕海缺人为他实施计划,大可在外面雇人,没必要大老远跑区帮人越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太冒险了。
孙裕海和逃犯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楚明祤受伤的手扶着碗,另只手不自觉的搅动着没有多少热气的粥,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总之太奇怪了,这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越查越奇怪。
周景维见她低头皱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劝道:“先停停吧,有些事情想也想不透,去了警局再说。”
说着又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碗:“你这碗粥是要原封不动的给我抱回去吗?”
楚明祤这才想起手上还有一碗蔬菜粥,随后沉下心,暂时不去想了,想不透的答案,说不定在警局两三下就查清楚了。
想罢,喝了口粥,嚼了两下,随后苦着脸,转头看向周景维:“你忘记放盐了,没味儿......”
这么一大碗,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催着我走忘记放了,”周景维似笑非笑,“下车买包盐给你?”
“算了......”楚明祤借机讲条件,“我喝一半行吗?”
“不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明祤一脸苦闷,又进行迂回战术:“我都吃完饭了,你还给我这么一大碗。”
周景维一副教育的语气回她:“你那叫吃饭了吗?”
“我吃的是不是饭?我是不是吃了?”估计最近被哄飘了,楚明祤竟然有胆子强词夺理。
周景维淡漠扫她一眼:“你可以选择不喝,但也跟零食说再见了。你选一个”
楚明祤立马抱起碗:ok,我明白。
......
“早些年网络不发达,尤其农村工作人员文化水平不高,统计户籍为了方便书写,简化了姓氏,后来有相当一部分人改回了原有姓氏。”高山警探给她们看调查出的信息,“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萧重行与这起绑架有关。”
楚明祤说:“我想再看看‘肖冲’的报告。”
高山从手边拿来一叠报告文件交给她:“听你姐姐的建议,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六个逃犯和索耶·李的犯罪记录都在这里。‘肖冲’当时只给予了治安处罚,没有录入个人档案,可能网络不发达又或是某些其他原因,这项治安处罚也没有录入内网系统,所以后来的萧重行在内网查不到这项处罚。”
楚明祤将报告分给周景维,又问:“那个酒店经理有交代什么吗?”
“一问三不知,我们在他办公室里找到一个U盘,插入电脑连接上一个未知网站入口,需要密码才能登录进去,结果密码设有日期限制,经理的密码已经到期了,输入之后网页直接崩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发现他贩卖某些物品的证据,这人还是没逃过被逮捕的命运。”
楚明祤好奇问他:“什么物品?”
高山轻咳一声:“小孩子不要问。”
“那你们到底有什么进展了?”
“调查组从弃车里找到两枚残缺指纹,经过鉴定是同一个人的,还好两枚指纹能拼接出足够用的脊纹,现在指纹数据库正在比对,估计还需要几个小时。”
“能不能先比对萧重行那六个人?”
高山摇头:“在你们来之前我就让人比对过了,没有一个吻合的。”
楚明祤诧异,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吻合?随后想了想,也可能是绑匪偷车之前别人留下的指纹。
在车上找到的痕迹,不一定都是绑匪留下的。
周景维打开萧重行的档案,里面夹了几张入狱照片,正面照、侧面照还有全身照。
身上布满纹身,从衣领处延伸到脖子上。
周景维将一张侧面照递给楚明祤,楚明祤拿过来一看,不用提前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线索,对高山说:“调出篮球馆更衣室的监控录像。”
高山不解,还是快速调出监控录像播放,直到楚明祤喊停,然后递过照片:“这两处纹身像不像?”
高山仔细看了看,模棱两可道:“你说像也行,说不像也行。”
他在内网上调出萧重行的这张照片,锁定位置与监控录像剪切下来的图像做比对,最后得出来的吻合率较高。
高山倚靠在椅背上,神色凝重,依旧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能作为萧重行涉入绑架的依据。”
“耳朵呢?”周景维在旁提醒了一句。
楚明祤望向录像和侧面照的耳朵,这才发现两处耳廓竟然惊人相似,可以说就是一个人的耳朵,心下一紧,跟高山说道:“人耳识别不是一直是生物识别的重点研究对象么,而且耳部外观随着年龄增长基本保持恒定不变的状态,这应该可以作为证据了吧?”
“找出几个测量参考点,基于欧几里德距离可以一试,但是耳廓并没有耳纹那样独一无二,相似度高,用作身份核对还是有一定的误识率。”高山说着开始动手作比对。
结果可想而知,肉眼相似度都很高,在电脑分析上,相似度几乎是百分百匹配的。
“我打电话叫你小姨过来。”高山终于重视起来。巧合加巧合,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楚明祤再次播放监控录像,她想看看有没有拍到另一边的耳朵,萧重行的另边耳朵上有一颗小黑痣,如果拍到就可以百分百确定身份了。
从头到尾看了一边,虽然有拍到,是耳朵正好被衣领遮挡,有黑痣的位置根本看不见。
叶繁一从外勤赶回来,看了他们的发现,一脸凝重,如果绑匪真的是六个逃犯,那么情况可就变得复杂棘手了。
“指纹比对了吗?”
“比对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吻合。”
生物学部的药物分析师拿着检测报告推门进来:“不打扰你们吧?”
“没有”叶繁一问她,“是土壤还是血迹检测报告?”
“土壤检测还没有出来,这是现场血迹的DNA报告,”把报告递给叶繁一,“对了,带回来的子弹上面没有提取到任何生物信息。”
“料到了。”叶繁一打开报告,有些意外,没想到最重要的血迹检测先一步做出来了。
“DNA与北郊弃车内所采取到的DNA匹配,血迹是绑匪留下的错不了。我将检验结果录入DNA数据库中,很幸运让我检索到了嫌疑人。”
高山和楚明祤纷纷探头:“谁?”
“就是你们两个多月前那起案子的在逃嫌疑人,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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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是第一个案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