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on和同伴没有作答,枪管还未冷却,他们果决决然的又给了胖子和矮子一枪,皆是致命伤。
Charon穿着军靴,一脚踹向大块头的胖子。
胖子应声倒地,嘴角流出鲜血,睁大眼睛:“你们......”一脸不敢置信。
Charon蹲下,距离极近,掀起面罩,露出被画成魔鬼般的黑色嘴巴,弯嘴上扬,异常惊悚:“Charon的意思是......死人的摆渡者。”
说完枪头瞄准他心脏的位置,露出阴鸷的笑意,又是一枪,彻底毙命。
到死也没让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Charon重新戴好面罩,提起装有珠宝的袋子交给同伴,同伴望了眼仓库说:“那两个人质怎么处理?”
“能活着便是他们的福气。”说着转身下山。
仓库里的泰美昏昏沉沉的醒来,头疼欲裂,眼眸发昏,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清亮许多,四周一扫,发现糖豆不在了,顿时惊慌失措,跑到铁门前,用肩膀哐哐砸门,大喊道:“我弟弟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她不敢想,糖豆落在他们手里会发生什么事。
眼泪扑簌落下,一声声嘶喊,犹如沉入深潭,没换来半点回应。
夏舒被这一切吓得心惊肉跳,等他们走远,才敢接近仓库,刚到门口就听到泰美的大喊大叫,顿时转惊为喜。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上帝保佑。
泰美看到夏舒突然出现惊讶万分,提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红着眼睛:“你,你你怎么来了?!”
铁门上插着钥匙,夏舒快速打开门:“来不及说了,你先跟我走。”
泰美看见她着急的神色,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接着身体实打实地碰触,她才真的确定是她来了。
双手被束缚在背后,夏舒到处找钥匙。
泰美担惊受怕了许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顿时想大哭一场,忍着心酸悲恸,声音颤抖的问:“糖豆不见了,你看见他没有?”
“什么?糖豆不在这里?”夏舒错愕,“我,我没看见他,你别急,我,我们找找”紧张心急,话都说不利索。
泰美见她一直找不到钥匙就说:“别找了,我们先去找糖豆!”
二人刚出仓库门口,一发子弹挟着劲风破空而来,擦过夏舒的手臂,砰的一声打穿仓库大门。
Charon和他的同伴竟然返回站在门口。
Charon:“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夏舒下意识将泰美护到身后,摸进口袋攥住麻醉剂,即便知道快不过枪,她也不会放弃殊死一搏的机会。
泰美听出他的声音:“你说过你们拿到钱就放我们回家,不会为难我们。”
“对,我不为难你们,”Charon将她们逼退回小屋里,“你们想活命,就看上天给不给你们机会了。”
小屋上的铁门重新上锁,同伴在仓库外浇了汽油,包括三具尸体,一把火点燃。
Charon将铁门钥匙扔进火里,阴冷一笑:“游戏刚刚开始。”
泰美抬脚踹门:“王八蛋!你们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
烟雾很快从门下细缝钻进来,二人被呛的一直咳嗽。
小屋内有一扇窗户,被锁得死死的,窗户外面还有一层坚固的铁丝网防盗窗,根本跑不出去。
夏舒左找右找,举起房内的小桌子,一下下砸向窗户,不能还没逃出去,先让烟呛死。
砰砰砰,窗户开始出现裂纹,向四周扩散,夏舒对准位置,使出吃奶的力哐啷一声,玻璃稀里哗啦碎裂,散落一地。
夏舒用袖子裹住手,掰碎尖刺的玻璃。
“你胳膊怎么留血了?”泰美心慌,以为她中弹了。
“没事,擦伤而已。”夏舒拉过她,呼吸新鲜空气,用手拽了拽外面的铁丝网,非常牢固,还沾了一手铁锈。
***
楚明祤在众多消息中,终于发现夏舒的消息,立马联系了警察。
等她来到山脚时,天渐渐黑了。
她没有来过这座山,暂且先寻着小路往山上走。
周景维在家不安,给楚明祤发消息也不回,待不住,拿起车钥匙定位了她的手机。
俩人的位置快要接近的时候,楚明祤终于给她回了个消息:【我没事,夏姐姐找到泰美的位置了。】
周景维:【你在岩石山?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楚明祤愣住,发了好几条消息让她不要来,周景维依旧让她待在原地不要动。
十分钟后,周景维用定位找到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显生气的模样。
楚明祤刚要说话,周景维打断她:“回去你再好好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单独来这里。”
“夏舒呢?”
“我估摸着夏姐姐应该比我早来十几分钟。”楚明祤心里一颤,完了,回去非挨骂不可。
“跟我过来。”
周景维带她找路,走到半山腰,突然发现前面火光摇曳。
周景维认得方向,看位置已经猜到是哪里起火了。
等她们到时,仓库大门已经燃起汹汹大火,进不去了。
楚明祤抱着一试给夏舒打电话,没想到一下子接通了。
夏舒得知她们找到这里又惊又喜。
二人绕到后面,发现了被困在小屋里的夏舒和泰美。
周景维拽了拽防盗窗,纹丝不动。
“用这个试试。”楚明祤从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短棍,这是她为了防身带来的伸缩甩棍,锰钢材质,高强度抗磨钢,甩出来直接当撬棍使用。
漫天浓雾,站在窗前都能感受到大火的灼热感。
泰美昏昏沉沉有些站不住,幸好有夏舒扶着她。
甩棍前端塞进镶嵌在墙上的夹缝中,以墙壁为支点用杠杆原理,楚明祤右手使不上力,周景维站在她身后,用双臂圈着她,一下下撬,铁丝网生锈有了脆性,没用多长时间,就被她们合力撬起一角,看到希望,继续撬,一直撬出能容纳一人出来的空间。
楚明祤收了甩棍:“来,快出来。”
夏舒先将泰美弄出去,然后自己再出去。
楚明祤打开手电筒,用铁丝熟练地打开手铐。
泰美手腕明显两道斑斓的淤痕,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一心惦记不见的糖豆,接着眼前一黑,身子往前扑,夏舒吓了一跳及时抱住她。
与此同时,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全部赶来了。
救护车拉着泰美二人离开,楚明祤打开手电筒四处张望,终于在屋外不远处发现一个被锁住的铁盖,上面的挂锁是新的。
这种挂锁最容易打开,楚明祤伸进铁丝戳了几下就开了。
迅速拉开铁盖,等看到里面的场景,神色一滞,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糖豆扔在这个一米来深的小地窖里。
楚明祤跳下去,孩子脸色苍白,身体滚烫发汗,头发湿淋淋的黏在头皮上,伸手探了探颈动脉,搏动停止,没了呼吸。
周景维急声道:“抱上来。”
把孩子递上去,周景维将他放平,解开衣物,评估了他的状况,开始做急救措施。
糖豆年纪小又长得瘦,以防伤到胸腔,周景维用单手掌根规律按压胸口,楚明祤在旁探查他颈动脉的脉搏。
“他熟悉你的声音,你喊他。”周景维眸色沉着,有条不紊按压,再做人工呼吸。
“糖豆,我是明祤姐姐,听得到我说话吗?”楚明祤跪在地上,擦着他脸上的汗,“你和姐姐安全了,没事了。”
“糖豆,你快醒醒,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周景维手下的动作不停,沉眸望着眼前的孩子,心绪沉重。
快醒过来......
要活下去......
为了所有人......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楚明祤怔住望向周景维,发现她竟然哭了......
下意识地伸手,周景维声音低沉:“别管我,这孩子的脉搏怎么样了?”
楚明祤连忙将视线放到孩子身上,脸色恢复红润,情况明显转好:“脉搏跳动逐渐回稳。”
“咳咳咳——”
二人眼中闪过惊喜,糖豆有了意识,慢慢睁开眼睛。
周景维深压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弧度。楚明祤伸手抵在她的眼角,抹去尚未滑落的泪水,心疼又担心地望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落泪。
周景维站起来,恢复了以往清淡的神情:“没事。”
风一吹,眼角透着凉意。
周景维抬手触了眼角,低眸看着自己指尖的水渍,眼中映了许些茫然和诧异,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刚才的一幕,她曾几何时经历过......
周景维脱了自己的外套裹住孩子,糖豆泪汪汪问楚明祤:“明祤姐姐,我姐姐呢?妈妈呢?妈妈为什么没来?”
“姐姐生病去医院了,妈妈在来的路上,她很担心你。”楚明祤柔声哄着,给他转移注意力,“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
糖豆擦了擦泪:“我想吃炸鸡可乐。”
楚明祤弯腰单手抱起他:“别说炸鸡,炸龙肉都给你吃。”
糖豆一脸迷茫又认真:“炸恐龙好吃吗?”
“好吃。”楚明祤顺着他话果断道。
周景维轻抿唇角,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倾身抵额,在楚明祤耳边小声道:“以后不准再擅自行动知道吗?”
楚明祤蹭了蹭她可怜兮兮的低声道:“其实我跟你说实话,你要是没来,我非在山上迷路不可.......”
天知道,她摸着黑爬山能走到哪儿去。
被楚明祤抱在怀里的糖豆一脸天真又好奇地问:“你们在干嘛呀?”
楚明祤转过他的小脑袋:“......你刚醒过来,不要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