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谢谢二位了!我这平常也不怎么喝。”嘴上说着,却端了凳子过来坐下。
刘建刚拿起一只一次性纸杯,给他也到了一杯,双手递上去:“还不知道老板贵姓呢?”
“王,姓王,我叫王成刚。二位是来出差的吗?”
陈斌哈哈一乐,说道:“您看呢?”
“我看就是,二位口音还是和我们这里不太一样。”
“哈!我俩都是咱们东阳厂子弟,我爸在二分厂,他爸爸在四分厂,以前都住十七街坊的!只不过上大学都出去了。”陈斌指着刘建刚笑着说。
“上大学好啊!厉害!比我这种废物好,只能守在厂里——我这是接我爸的摊儿,他以前一分厂五车间的主任呢,说下岗就下了。”那老板说完一口干尽了一杯酒。
刘建刚问:“咱们厂这两年咋样?”
“这两年军品还行,民品不行。老厂子弟没多少了,能出去都出去。本地人招了一些,也都要大专什么的高学历。你等天亮看看,家属区这些个街坊,大多还是老样子,老破楼。二十和二十五街坊全拆了,盖了商品楼,不少人家子女给钱给父母买了。”刘建刚和陈斌的家就在二十五街。
“年轻人少了吧?”
“少了,现在中学都只剩三个了,三个厂中学各留了一个。厂里房子以前排不上,现在都有空置的了。”
时光啊!刘建刚想着,心里感叹了一声。
吃完饭,他和陈斌一起走回到二十五街。两人在分叉路口告了别,各自往自家走去。刘建刚坐上他家楼的电梯,想着过去的琐事,走到了家门口。
门铃响起,屋里妈妈问着:“谁啊?”
“是我。”
当门打开的时候,刘建刚看见父母惊喜而苍悴的面容,不禁也笑出声来。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