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对于我们社团还有些别样的热爱。学校规定原则上只要时间不冲突,或是能跟社长请好假,报多少个社团都无所谓。足球社结束以后依旧有的是时间,我们其他人、甚至社长他们都会再到别处转转,知念也可以再去玩其他的社,但他好像都没有报名,只报了足球社这一个,特别专情。
就球技上来说,知念的个人实力很强,他小学还学过体操,身体柔韧性很好,在球场上特别灵活,是我们当时球队的一张小王牌。(小,仅指体型。)这样优点集于一身的知念,是团宠的不二人选。
跟知念形成对比的,是同一天入社的有冈。当初记住这个人纯粹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手脚有些笨拙。他存在感不是很高,我是在社团里先认识的他,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我们新分成的班上的同学。他那时还不胖,但可能因为童颜的长相,莫名显得呆萌。
我觉得我和他的关系是尤为好的,不仅是因为做了同班同学,我们友情的契机来源于一顿难忘的晚饭。那是冬天的一个傍晚,训练完大家都很累了,但我因为训练还欠了点作业,不能马上去吃饭,就拜托有冈吃完饭后帮我带一点。他问我想吃什么,我嫌麻烦,就随口应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算了一下,等他吃完再回教室大概要20分钟,那时作业差不多能写完,但会有点饿过头。不过我也可以忍受。结果没想到,那家伙10分钟就回来了。
拎回来两个特别大的饼。
“不是让你吃好了再帮我带的嘛。”我埋怨他,其实心里有点高兴。
“我怕你饿。”他吃得满嘴都是,说话也听不太清楚。
“这样多不好,害你也跟我一起吃饼。”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不是说好,吃一样的吗?”不知怎么的,听他那么一说,被社团拖累得又是补作业又是晚回家的我都快被他暖哭了。
“那,那你不会打两份一样的饭团过来啊!”原本想说点感谢的话,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一句抱怨。我对天发誓,那时我只是想缓解气氛,别让自己哭出来而已。
万万没想到,他对我道歉了。可能就是新社员对老社员的那种尊重,他还不知道我只是个凑人数的。
我马上向他澄清误会,告诉他我不是嫌弃这个饼,告诉他这个饼特别好吃,比饭团还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总之,倾尽我所能去安慰他。
故事若是只到这里,它是完美的,当初日记几乎花了两个版面来写我这段友谊的开始。
谁知,这呆萌的孩子当真了,之后凡是拜托他买饭,他一律给我带饼。早知道我会因此啃将近二十年的饼,我……(就应该拜托他帮我写作业才对!笑)
可能正是因为社团我才会结交他,也可能是因为他选择了长久地停留。这个社团,我好像走不出去了。
“我想成为正式社员!”我向薮提出了申请。薮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本来就是吗?”我认真地向他解释说,之前只是形式上的,现在是真正心理上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就听到他说着“好啊好啊”,搭着我的肩笑了一路。
那时我们社团,虽然又小又破,但真的很开心。有时也在想,如果就这样平凡的一个足球社,我们玩到高中毕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八乙女最近都还在跟我说起,薮当初的梦想就是办这么一个足球社,等自己七八十岁的时候回母校,看到自己当年创办的社还在被人好好地继承着,他就非常非常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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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裕翔,初一……”放寒假前,一个男生在足球社的社团报名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基本信息。
社团的奇迹,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