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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2 / 2)

他回头看了看先前那座当做落脚处的山头,那些乌泱泱的妖鬼,早已跑了个干净。

薄鱼很想哭,哭他为什么是薄鱼,荒山里连个无头鬼都比它有能耐,这孤苦伶仃的,待他琢磨透哪儿有灾祸,恐怕已经“不小心”在路上被那些饿到六亲不认的暴民乱刀看死。

一条银光闪过,薄鱼僵硬得坐在地上,一点都不敢动。

“薄鱼,此妖现,人间必遭难,或大水,或大旱,或兵祸,横竖逃不过凶兆。”那冷清的嗓音,似刺破虚妄的利刃,薄鱼听着便直打哆嗦。

看脸是不认得,可既逮着他不放,必是昆仑一系。

薄鱼面露苦涩,竭力给自己解释,指望能躲过这一遭,“顺序反了,是人间遭难,便招致薄鱼,我虽是大妖,却是无甚能耐,能在荒山活到现在,全靠会苟。”

比如躲在自己的池塘里,外边打出脑浆子他都苟着不动,当自己是条死鱼。

虞清却是不信,他在雍州便感到了灵气如井喷,匆匆赶来这才捉了个现场。

“妖鬼的狡辩何时能信?”虞清反讽。

薄鱼真哭出来了,泪珠断了线似得连绵滚落。

虞清想斩了这只妖,可最后却是停下了,“即是大妖,为何不反抗?”

即便是善幻术的妖,此时也该发难了,这妖却是只知哭和哆嗦,活像是那传说记录里“凶妖”只是误传,是假的。

薄鱼本是怕得脸色惨白,这会儿却是怒极,红晕蒸腾在他的脸颊两侧更显病态,“我是反抗不了,我不配做大妖,可我天生就是大妖!我有什么办法?要死便死!非侮辱我再让我去死做什么!你是变态吗?”

活了千余年,头一次被骂变态,虞清听了都发愣,旋即冷下了脸。

他好像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只违背了力量标准划分的大妖?

他习以为常得以为荒山里就该是弱肉强食,力量低微的妖鬼只会被欺压被屠杀无甚名气,而力量强者,则能踩在万千 妖鬼之上扬名立万。

可如今有一个分明号称大妖,力量却低微到他可以一指头碾死。

这一定是虚假的,虞清长久得沉默,那柄对准了薄鱼的剑却是未曾收回,也并未再施加上一分力。

虞清阖上了眼,收剑回鞘。

自平州被那大妖打压之后,他在雍州除了出谋划策、修行,他便只思考一件事。

他是谁?

如果他真是上仙虞清,那为何身为剑仙的他,毫无作为剑仙的准则。

而他要只是凡人虞清,那他又为何会得到上仙虞清那不合理的记忆。

即为剑仙,必不会为凡尘之事烦扰,可他记忆力的是什么?爱情?和一个名叫孟常女的女郎谱写爱恨情深?

要他真那样做过,有什么师傅的叮嘱都不会有用,心里蒙了尘,还如何做得仙,还是锐气不可挡的剑仙。

可这般的想法一出,又起了新的矛盾。

人与仙的区别到底是什么?为何这世间道士三千,真正得以飞升的,仅有千年前的那么数十人。

是如今的灵气不够强盛?不,照他的记忆来看,如今的灵气可比起他飞升那时候浓郁多了。

可为何昆仑就好似成了一座孤岛?他又要修行到何等程度才能自然飞升?

虞清没有答案,但他找到了一个兴许可作为突破口的妖,此时什么昆仑之人必杀妖的,全都被他丢过了墙,他只想找到他在意的关键。

薄鱼见那剑收了起来,差点再来一回泪染衣襟,这可真是难得的大好人啊,想不到他薄鱼又侥幸苟回了一条命。

他连声称谢,低三下四得拜了三拜,正要走,一根鞭子缠住了他的脖子。

“我让你走了吗?”虞清漠然责问。

薄鱼那咧开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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