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浓重：“奶奶。”
顾奶奶无力地抬起手摸着顾阮的头发，安抚这个小孙女：“吓坏了吧？奶奶没事，啊，不哭。”
顾阮双手捧着奶奶的干枯的手，愧疚又不安：“奶奶，我们不该把你一个留在家里的。奶奶，阮阮就你一个亲人了。”
顾奶奶现在还不能说太长时间的话，她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疲倦了，声音很温柔：“阮阮，你出去休息一下，让小瑾进来一下。”
顾阮点点头，声音嘶哑：“好。”
她能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有些事情她必须要晓得司瑾的意思。
司瑾走进来，神色有些担忧，举止仍是恭敬，轻轻唤了一声：“奶奶。”然后站在了病床前。
顾奶奶说：“奶奶快不行了，有些事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司瑾大约知道，往前走了两步：“奶奶，您说。”
“我想知道，你对我们阮阮是个什么态度？”
司瑾此时没必要再隐瞒，他知道
这个老人已经看出了一切：“我喜欢她。”
顾奶奶说道：“如果我们阮阮不喜欢你呢？或者喜欢上了别人你当如何？”
司瑾抿着唇，神色艰难，以他的意思，若是顾阮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他肯定是要与她辗转纠缠，至死方休的。
只是那样说，老人对他恐怕会有意见，他只能说：“我愿意……放手，爱她所爱，做她一辈子的兄长。”他顿了顿，仍旧说出了心底的话，“若是有幸，得她欢喜，我必终其一生，给她平安喜乐。”
顾奶奶听着这番话安心了，感觉自己也好了不少了，甚至开了个玩笑：“也算我们奶孙两，拖累了你啊。”
明明是玩笑话，司瑾却当了真，认真回答了：“奶奶，我，求之不得。”
顾奶奶在这边休养了两天，顾阮和司瑾拜托了靳准，安排了三院，就是他们学校旁边的医院的病床。
然后转了院。
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状况一直都不大好。
近些日子，已经进了好几次抢救室，整个人已经虚弱的快要说不出话了。
顾阮干脆请了长假，整天陪着顾奶奶，反正她也听不进去课。
司瑾也要请假，顾阮没同意，高中的时间太重要了，她不想他也耽误太多。
司瑾也只好放了学过来，晚上顾阮能好好的睡一会也是好的。
顾阮睡着了，只是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司瑾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阮阮，这两天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
顾奶奶突然喊他，声音很小，他赶紧快步走过去：“奶奶，要喝水吗？”
顾奶奶摇了摇头，叮嘱司瑾，带着些释然：“我前些日子拜托村长联系了做棺材的木匠，你到时候把钱给村长，这事儿我不敢跟阮阮说。”
司瑾先是点点头，然后说：“奶奶，你会没事儿的。”
顾奶奶笑了笑，没说话，也渐渐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