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公司上下都知道颜露是小颜总的妹妹，但对于他们的关系好坏则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两个关系亲近，所以一个捧一个也努力；有人说他们面和心不和，捆绑只是为了盈利；有消息灵通的人，说颜露和颜寒不是一个母亲，两人之间早就有嫌隙。
这通电话一打，不少人心里都有了谱。
颜寒还是沉着脸，闻言没说什么。他冲程瑶挥了挥手，程瑶便挂断了电话。
“以后自己艺人的行踪要管好。”他轻飘飘丢下一句，“下次注意。”
程瑶：“？”
可是颜露还没说她在哪里呢。
颜寒看看手表，道：“她应该半小时就到。其他人呢？都通知到了没？”
“都通知了。”辛隽巧正好抱着电脑走进来，“崔楠还在跟楚亚年的经纪人沟通，很快就到。”
“她找楚亚年的经纪人干什么？”程瑶不解，“这次上热搜的主要是谢云峰和颜露，我联系不上崔楠还以为她在干嘛呢。”
“谢云峰和颜露的CP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辛隽巧在她对面坐下来，“继续炒这个迟早会招人烦——”她凑过去低声说，“你该不会是想再蹭蹭谢云峰的热度吧？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让你蹭。”
“要说蹭热度，还指不定谁蹭谁。”程瑶冷笑一声。
颜寒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显，没理会两个剑拔弩张的经纪人，接起了电话。
“喂。”他声音仍然冷得很，但彬彬有礼，显然对方是他尊敬的人。“是我……我没事……有进展了？”
他站起来，沉重的椅子在地上拖出一声□□。但他无动于衷：“您是说……什么？她出现了？在哪里？罗马？”
又有几个人到了会议室，见他在打电话，便踮着脚安静地进来。颜寒没有在意，他皱着眉头，茫然地听了片刻，终于道：“好……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冲秘书抬抬下巴：“通知一个副总来主持开会，我有点事要离开。”说完就走了，秘书都没来得及请示通知哪位副总。
刚刚进会议室还没坐下的几个人：“……？”
有人悄声问程瑶：“程姐，怎么了？”
程瑶没说话。辛隽巧倒是开口了：“没什么，颜总临时有事离开，会议换副总主持。”她看着程瑶，笑笑：“程瑶，人家问你，你倒是别虎着脸啊。同事之间嘛，要和气。”
程瑶没理她。
江延晟把车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道：“我就不去了，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颜露刚要说她今天可能要住在公司，江延晟的手机就响了。
“延晟，”电话里响起辛隽巧的声音，“你能来公司一趟吗？柳副总说想见见你，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江延晟：“……”
他用眼神示意颜露先上楼，颜露却笑了，指指头顶，一摊手。
江延晟不知怎么地看懂了她的意思——索性一起上去也就无所谓。
辛隽巧听他沉默，本能地感觉不太对劲：“怎么了？不方便？”
“……我已经到了。”他说，“一会上楼。”
辛隽巧挂了电话，回想——刚刚通知过江延晟来公司吗？
没有。
那他怎么已经到了公司？
辛隽巧正在猜测，崔楠进了办公室。她在程瑶身边坐下，吐出一口气：“我跟谢云峰说过了，他的意见是这次的绯闻我们直接否认。至于CP粉，只要官方不发糖，这个CP再热也发酵不起来。”
程瑶点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个意见。”
崔楠拿过会议桌中间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一口。她瞥见了坐在长桌一端的副总，打了个招呼：“柳副总好。”
柳副总分管经纪部，是所有经纪人的直属上司。他工作时极其严肃，平时脾气倒不错，此时和气地点点头，转向辛隽巧：“你的艺人到了吗？”
“他说他……已经在公司了。”辛隽巧困惑地回答，“可能是我之前跟他提过要来公司？我不记得了。”
会议室的门开着，走廊里的说话声清晰地传来。
“颜寒怎么走了？”
程瑶抬起头。这是她家艺人颜露的声音，但颜露在跟谁说话呢？
“不清楚。”这个声音一出，辛隽巧也愣了——江延晟？
“他平时开会也会翘班吗？”江延晟问。
“以前没听说，他好像挺敬业的……”颜露道，她已经站在了会议室门口，一见这架势顿了顿：“柳副总好。”
柳副总冲她点点头，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江延晟。
辛隽巧连忙站起来：“柳副总，这就是江延晟，我带的艺人。”又冲江延晟说了句：“延晟，这是分管经纪部的柳副总。”
江延晟闻言，微微欠身：“柳副总好。”
在场的一些工作人员之前还没见过江延晟，此时都好奇地探着头看过来。程瑶自然也对他挺好奇，但此时她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的？”
颜露：“……”
她和江延晟对视一眼，江延晟挑眉——要说吗？
颜露撇撇嘴——不想说，麻烦。
江延晟头一歪——还是说吧。
颜露翻个白眼——要被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