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乙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有幸识得一个怪人,那家伙学识和见识颇广,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言谈间说起某些奇闻异事,一听就不是凡界发生的。他怀疑对方也是仙师,就是不晓得为什么屈尊在凡界,任凭自己生老病死,生命逐渐走向尽头。
也是有此经历,他方知道凡人和仙师的差距在哪里,世人只知仙师府,可那是被腐化的存在,跟问仙台完全不一样。真正的仙师,他们自称修士,手段了得,往往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连发现都发现不了。
鸿钧听到这里,感觉很无趣,原来鸿钰最近丧心病狂的,连她的谋士都开始有了意见。他想起方清泽在玉符中的留言,看来还是对方料事如神,早就对此下了断言。
只是不知小伙伴巫止在哪里?现在是否见到了方清泽?
他们俩分别时,忘记约定再汇合的地点,鸿钧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回问仙台等着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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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巫止跟踪皇太女鸿钰的属下,见对方调遣了不少兵士,一路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才在皇宫的某一处停了下来。那人大手一挥,令士兵们五步一人,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里。这样还不算,他又带着一队人,推门进到里面,让人埋伏在不起眼的暗处。
兴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屋里有人突然高声道:“想不到皇太女鸿钰,连这种荤招都用上了。”
那属下脸色一沉,冲着屋内抱拳,提醒道:“仙师尊贵,我等实不敢冒犯,但仙凡有别,还请仙师嘴下留德。”
巫止心绪略有些激动,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花花师兄方清泽,他难以想象对方是无聊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没话找话的贬损鸿钰,听起来怨念似乎也不小啊。
他看了鸿钰的属下一眼,走到屋门的方向,运转灵力,朝对方的膝盖打了过去。
那属下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上更是面如土色,以为仙师被他激怒,要开始发难了。
其他士兵也呆愣的不知所措,纷纷后退,怕惹祸上身。
屋里的方清泽见状,也没觉得惊讶,只是冷哼一声,默认了是自己出手,他道:“稍事惩罚,还不快滚?”
一行人雄纠纠地来,如丧家犬般地走。
但那属下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些人守在外面,算是对皇太女鸿钰的吩咐有所交代。
方清泽随手几道符箓拍出,贴在花窗上,整个屋子被结界包围,他又一甩袖子,隔空关上了房门。
“回来了?”方清泽看不见是谁出手教训的鸿钰属下,但随即一想,也能猜到是谁。
巫止笑着揭下符箓,扑向方清泽,开心地唤道:“花花师兄,我想死你了。”
“这话太假,想我还不早点回来?”方清泽没好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颇是感觉无奈,依他来看,若不是真的有事召对方回来,怕巫止会直接在外面野到十年任务到期。
巫止被揭穿,耍赖般嘿嘿笑了两声,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师兄怎么甘心被困在这里?与皇帝打赌,赌的是什么?”
他有挺多话想问,尤其是关于皇太女鸿钰的,按说五皇子鸿锏被他略施手段,最后自取灭亡后,鸿钰没有对手,应该坐稳了皇太女的位置。
可为什么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巫止从鸿钰的身上看到了黑气,却没发现邪祟的影子,这跟五皇子鸿锏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偏偏方清泽没有替他解答疑惑的意愿,反说道:“此事不急,我倒是有个问题,需要小师弟解释一下。”
巫止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小心翼翼地道:“师兄请说。”
“五皇子鸿锏不知何故,沾染上了丹朱,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他人,我发现时他已经完全魔化,无从救起,只能除去。但事后细想,按时间推算,小师弟在皇家蒙馆时,就应该有所察觉,为什么不说?”
染邪的人,身为修士就是靠鼻子闻,都能闻到那些异样,方清泽不相信巫止会不知道。
巫止当即明白送给皇室的符箓有猫腻一事,方清泽还没有发现,他脑子转的飞快,觉得自己犯下的错也不算大,实话实说道:“那劳什子的五皇子仗势欺人,我看不过去,就想让他受受折腾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