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多,小心嗓子。”谢楚山开口提醒。
“你个乌鸦嘴。”肖一忠骂一声,连肉带刺吐到了饭桌上咳嗽了好一会儿,喝了谢楚山递过去的水才活了过来。
“你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谢楚山翻一个白眼,继续跟肖一忠抢菜吃。
两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开心又满足。但这一切的美好,被一阵防空警报声给打破。
“他娘的雨这么大,不要命了吗?”食堂门口聚了好些人,抬头望飞机,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没一会儿,广播响了,说是其他6架飞机返航了,大家不要紧张。
“哎,真是虚惊一场!”
“我就说日本人是傻子吗?雨这么大还来。”
“你这话有歧义啊,咱们的兄弟为了家国,冒雨返航,多感人!”
“就是!”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着,谢楚山和肖一忠记挂着白一凡,于是忙冒雨跑向机场的方向。
带白一凡返航的是白冠以,看到冒雨而来的两位叔叔,白冠以感动的泪都下来了。
“你小子,哭什么,赶快让开让我下去!”白一凡戳了戳白冠以的脑门,骂一句。
“你先别动!伤口见水容易发炎。”谢楚山紧张兮兮道。
“小汪,伞!”肖一忠朝身边又跑过来的人要伞。
等要到了伞,他将伞递给白冠以,示意他护着白一凡下机。
谢楚山示意地勤人员检查飞机,自己则和肖一忠亦步亦趋地跟着白一凡回了宿舍。
“你小子,吓死我了。”谢楚山擦着头发骂躺在床上,胳膊被绷带缠着的白一凡。
“我这不没事吗?”
肖一忠指了指那包得跟粽子一样的胳膊冷声道:“这还叫没事?”
“哥哥们,我错了!”白一凡被两人烦的不行,只能先服软。
谢楚山怎会不了解他那贼机灵的想法,黑着脸说:“我告诉你,道歉没用。接下来的半个月,给我好好在宿舍待着。”
“哥,不带这样的。”白一凡急了。
“躺好!”白一凡刚要起,就被肖一忠一把压回床里。
“我就是擦伤,哪能需要那么久?我明天就可以出战。”
“你给我消停点,战什么战?”白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了宿舍。
“大伯!”白一凡和白冠以几乎异口同声。
“冠以,扶我起来。”白一凡觉得自己的大伯来看自己,躺着不礼貌,于是让白冠以扶自己起来。
“别起了,二叔刚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好好看着你,你现在就是一级保护伤员。”白旭说着连白一凡的爷爷都给搬了出来。
“我——,我明明好好的,你们搞的我跟八级残废似的。哼,我很生气,都别跟我说话。”白一凡委屈地躺会床里不动了。
白旭:“转过来,跟我说说话。”
白一凡:“冠以,告诉大伯,心情不好,不想说。”
白冠以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转述:“八哥(白一凡在家族里排行老八)说他心情不好。”
白旭眼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叹息一声:“小张,鸡汤拿过来!”
小张将鸡汤拿过来,打开了饭桶盖说:“八少爷,烫给您晾这儿,记得喝。”
白一凡没有应答。
谢楚山只能示意白旭先去休息,并将照顾白一凡的差事揽了下来。
白一凡在闹脾气,白旭只能带着部下暂时离开。谢楚山和肖一忠将人送到门口,并安慰白旭说等白一凡心情好了,他们会带着去请罪。
“从小被家里惯坏了,你们是他的好兄弟,就麻烦多费心。”白旭握着谢楚山和肖一忠的手,再次安顿一番。
“长官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送走了白旭,谢楚山可没给他惯什么臭毛病,直接粗暴地拉起来强制灌鸡汤。
“喝!”谢楚山黑着脸道。
白一凡:“你凶我干嘛?”
谢楚山:“吃好了才能快点恢复。”
白一凡:“肖一忠,他欺负我。”
肖一忠:“谁欺负你了?是你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快喝。”
白一凡:“苍天啊,这世间还有爱吗?死了老婆和兄弟,受了重伤,还要被人虐待。”
提起蒋景和费应龙,谢楚山有些心软,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软了三分:“白爷,咱少喝点,总归是营养,伤口好的快。”
白一凡:“叫声哥听听!”
谢楚山都大了他快十岁,肖一忠想着抢先道:“白哥哥,咱喝点好不好?”
白一凡这才脸上有了笑意:“诶,就得像阿忠这么上道。跟人家学学。”
谢楚山翻一个白眼,要端走鸡汤:“给你脸了是不?”
“哥,我错啦,我喝!”
谢楚山瞪一眼白一凡,见白一凡巴巴地伸着嘴等他喂,最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脾气,一勺一勺地伺候那位不知好歹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