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对着秦远的背影轻声地开了口,“我跟了他七年……”
简短几个字,已经道明了她全部的感情。
秦远久久没有转身。他虽没有与人有过那么长久的感情,可他不傻。七年是什么?是一个人是最美好最纯真最烂漫的年纪。
对于一个刚从封建社会脱离不久的女性而言,那七年便是一辈子。
“对不起。”秦远干巴巴地开口,转身看向江歌的神情透着一丝愧意。不管出于何种心情,他都不应该让她自揭伤疤。
江歌却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她含泪的眼眸挤出一丝笑意:“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有知情权。”秦远不听到江歌的回应还好,此刻听她说这些话,感觉无比生疏。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朋友来看待,别总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我给你治病是医德,每个医生都会这么做,而照顾你也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江歌闪了闪眼眸,她不是没有明阮秦远最后一句话中的深意。自己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七天七夜,秦远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和秦远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在传统观念看来,一个男人触碰过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便是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任。尽管他是个大夫,可他现在对江歌也有了大夫之外的照顾,甚至生出了些不应该有的心思……
“秦大夫,我希望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个病人,而并非女人。”她不想让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横隔在两人之间。
秦远愣了愣,一瞬间空气都静默到要凝滞。
“可你,的的确确就是个女人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驳她说的话。
江歌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她看着秦远,思绪有些复杂。
“我是个女人没错,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女人,说的难听些,现在依旧在等死。”
秦远抬起江歌白皙修长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江歌后背时的感受。都让他难以静心啊……
“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活好当下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要尽好大夫和男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其他的我不去考虑,因为我也想不透那么多。”秦远说完,便转身离开,似是逃跑般,步伐中带着一丝焦虑和凌乱,连桌上的烛台都忘了端走。
深夜,是最让人情绪多变和敏感的时刻,这话一点儿都没有说错。
这些话秦远从来不会对着江歌表露,甚至连含一点儿杂质的眼神都不会流露出来。
秦远这一走,江歌更是没了睡意。
她重新躺下,脑袋有些胀胀地发昏,天亮,秦远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张罗好早餐,然后带着江歌去采药,捣药,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