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秋一路不同寻常的沉默,也不知道是被戚潇那句话说的恼羞成怒了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秦三秋避免与戚潇有任何的眼神和肢体接触。
“这把剑你打算怎么办?”
秦三秋撇开目光,故作自然道:“什么怎么办,砸了毁了。”
戚潇看着他的本命剑,他的本命剑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他自己的。因为春风来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从天才地宝的搜寻,到剑胚的铸成,乃至火候的掌握,都是云潇花费的心血。
锻剑,锻心。
铸剑的过程中他就像任何一个凡夫俗子一样,全靠□□一下一下地击打冶炼,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将春风来锻造出来。这把剑的每一道弧度他都铭记于心,他看着它从毫无形状的剑胚逐渐蜕变为修长锋利剑刃,内心所思所想都体现在这把剑上。
似是听懂了秦三秋所言,他手上的春风来嗡鸣着,剑身轻颤,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突然从秦三秋的手中挣脱,静静地停在戚潇面前。
秦三秋伸手要将这把剑抓回来,就见戚潇伸手握住了剑身。
刚才震动嗡鸣的春风来乖顺地被戚潇握在手中。
秦三秋道:“这把破剑,果然和云潇一样讨人厌。”
戚潇对秦三秋不予理会,秦三秋骂云潇的话在他耳里已经能够被自动屏蔽了。
“你想要?”秦三秋见戚潇的目光流连在春风来上,难得起了几分兴趣。
毕竟戚潇很少表现出明确想要什么的意愿。
“想要也不是不行,你求我。”秦三秋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上挑的眼角关注着戚潇的表情,前面在棺材里的难堪他还记得,如果戚潇求他,也算扯平了。
戚潇问道:“求你你就不把这把剑毁了?”
秦三秋此时才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他道:“怎么可能,我只说把这剑给你,可没说不毁了它。”
“言而无信、贪婪狡诈、自私自利、睚眦必报、傲慢鲁莽。”戚潇对秦三秋身上所有的恶劣品质做了总结,听上去像是一无是处。
还有一句话,戚潇没有说。
如此品性,想要化龙,痴心妄想。
秦三秋听到戚潇的话丝毫不恼,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哈,只有蝼蚁才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多少人心怀正义、舍己为人,可是你看,他们都没我活得长、活得好。”
秦三秋的这派言论说得如此自然,可见他发自内心的信奉他说的话。
“所以魔物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你。”戚潇的眼里是对一切的洞明,他深沉的眼里秦三秋所有恶的品质无所遁形。
魔气产自魔界,最滋养的食物就是阴暗恶毒的情绪和想法,而最常见的进食方法就是附身于恶念强烈的人身上,放大这些人的恶念,最后一举吞没此人。
魔气本能地会被恶念所吸引。
秦三秋无疑已经成为了被魔气盯上的食物。
那些白日里爆体的人恐怕早已被魔气附身而不自知。
秦三秋不以为然道:“找上门来才好,省的我去找它了。”
秦三秋从某种意义上说的也没错,与其漫无目的地去追查,不如等着魔气上门,守株待兔。
戚潇算是默认了秦三秋的话,将春风来收了起来。
秦三秋一看,立马道:“把剑还我。”
“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何来还字。”
“那也不是你的。”秦三秋心心念念想要将剑拿回来毁掉。
“放在你这里才是暴殄天物。”戚潇留给秦三秋一个背影,就回房了。
徒留秦三秋一人站在门外。
秦三秋躺在床上,各种思绪纷乱,无法入眠。
熄了灯的房间昏暗无光,就仿佛在棺材里一样。
他有些怔怔地抚上了自己的唇,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回想着当时的触感,仿佛戚潇的温暖鼻息还在萦绕他的唇畔。
他一条臂膀搂过自己的时候,全然是圈抱的状态。
秦三秋睁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屋顶,心里生出了些许隐秘的奇怪情绪。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却忍不住想到戚潇托住他后脑勺的手,牢固的怀抱。这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黑暗中蔓延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