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帮我,我只能靠自己。”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阿元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他看了周天放一眼,冷冷道:“你别跟着我,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
他一把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哥哥,负气离去。
“我之前布了一个小型的迷踪阵,但不知道能不能困住对方,最好的方法还是尽早离开。”戚潇对秦三秋和杨悦解释道。
被投入这方小世界中,又是竞争关系,不容得人不多想一些,总不能寄希望于碰到的所有人都和杨悦一样没什么坏心思。
粗心大意的秦三秋甚至没有注意到戚潇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慢,还以为是他特意等待他的步伐,也完全没有细究为什么自己的伤恢复的这么快,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地步。
戚潇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他觉得无论是谁,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结契都不会高兴,更何况是秦三秋,这么骄傲的秦三秋。
戚潇看着秦三秋微微垂落的眼睫和上扬的眼角,勾勒出一种反差般的对比,飞扬与沉静同时在他身上体现。
走一步算一步吧,否则以秦三秋的性子,恐怕是没得回转了,戚潇苦笑想道。
他暗自叹了口气,又想到秦三秋还不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感觉到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这么睚眦必报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就是云潇,还瞒了他这么久,怕是要翻天了。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戚潇开始痛恨起当时自己的自作聪明了,原来苦果都在这里等着。
“下一步怎么办?”杨悦有些迟疑地问道。
他们这明显就是出师不利啊,十天的试炼才刚过一天,已经都挂彩了。他现在都已经不想着能够夺魁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能够完完整整出去都不错了。
“现在休养生息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缓缓再说。”话虽这么说,秦三秋却已经在脑中有了新的想法。
有时候受伤不一定是件坏事,尤其在面对贪婪的人时。
戚潇看了他一眼,直觉到秦三秋不会这么安分,他强调了一句:“把伤养一养再想起其他的。”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秦三秋还毫无知觉自己被结契了,更不用说知道结契带来的一些功效,但是戚潇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
有时候他看秦三秋细微的神情,心意一动似乎多半能够猜出他的想法。
但是秦三秋并不是没有被影响到,他斜睨着戚潇,见他英俊的轮廓便心生欢喜,比之前的喜欢还要再多一点,似乎每一次看他都更喜欢他一些。
他不自觉地靠的离戚潇很近,两人走路时轻微的晃动让肩膀几乎相触,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过分亲昵。
似乎本应如此。
“秦三秋。”
“嗯?”
回答他的是戚潇盖下的手掌,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戚潇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秦三秋自他的指缝中倏然瞥见,他唇角那一丝温柔纵容的笑意,在月色下就像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样。
暗喜之余,从心底又泛出些许胡思乱想的酸涩来:是不是有一天某个人得幸拥有这样的温柔,而他却不再是被注视的中心……
想到此处他的笑意
微微减淡,竟然已经开始嫉妒起未来那个未曾谋面又不知名的人来,希望他可以永远都不出现。
他小心地收拢好复杂的心情,仿佛玩笑般道:“可惜,你的心思很难猜。”
戚潇微微收拢了手掌,在那一瞬间盖住了秦三秋探究的眼神,苦笑着想道:若是真能猜到也许还省了些事。
只是他习惯了不动声色,于是秦三秋只能听见他道:“是吗?那你要再接再厉了。”
杨悦在一旁听着两人打着哑谜,一头雾水的同时,又觉得这两人果然是说不出的般配。反正他是一点没有听懂。他转头一看,秦三秋那平平唇线都压不住的笑意。
嘶,眼睛有点痛,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黑夜里的他亮出了月亮般的光辉。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杨悦:一颗环保电灯泡,为你照亮黑夜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