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我们两个的爱情故事,既不怎么感人,也不怎么崎岖,开始得猝不及防,却又带了几分水到渠成。
我后知后觉,朝他点了点头。
他在湖的中心,与我接了一个吻。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他不是很黏人的类型,加上我们两个并不在同一所学校,周末的很多时候,我们两个都不怎么见面,各自宅在宿舍里,他打游戏我画画,一天也不见得联系上一回。但我很享受这种自由,我不必为了他牺牲掉自我,他也不必刻意迎合我。
有时候我们会连着麦一起打游戏。他总是在副本里当着全团的面朝我撒娇,全程在团队频道发:哥哥罩我,人家真的好害怕这样的话。
但我玩游戏是真的手残,特别是和别人组队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拖了后腿。但越是这样担心,最后越是会把队友的底.裤都给扒掉。李言程则不一样,他异常的厉害,很多时候团队的主要输出都是靠他打出来的。
于是我们两个成了一个奇怪的传说——爱撒娇的犀利萝莉和她的废柴对象。
大学的时光像被装上了加速器,转眼我们就毕了业。
我们留在了同一个城市,又都朝着家里出了柜。
刚开始双方的家长也并不怎么接受,毕竟是两个男人,在他们的观点里,没有女人在身边,男人是照顾不好自己的。
我当时很想笑,现在的姑娘哪一个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更遑论去照顾别的男人。而且我又不是缺胳膊短腿,为什么需要姑娘来照顾我?
后来我爸妈来了一趟,他爸妈也来了一趟,发现我们两个过得和寻常夫妻差不太多,渐渐地也不再激烈地反对了。
前年我们决定结婚,只请了父母好友,以及那个介绍我们认识的学姐。
那学姐喝得醉醺醺地,跑到台上抢了司仪的麦克风,晕晕乎乎地指着我们说:“亦冬啊,我当初就知道你能和李言程成。李言程,你绝对不能欺负我学弟,不然我让我老公弄死你。”
李言程在下面抱着我直喊冤:“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平时都是亦冬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
我笑着去揪他精心定过型的头发,最后的合照他是顶着鸡窝头照完的。
我借着从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射.出来过的光,看着我手指上的婚戒。
虽然我们两个的婚姻没有法律效益,但我相信着,一纸婚书并代表不了什么,只要我们的心在一处,其他的都不算太重要。
人活一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第一次就能喜欢上可以相伴终生的人。
我十八岁的时候,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望着异乡的风景,也曾想过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孤独一人,永远在单恋,在渴求着得不到的爱情。
那时,我根本想不到,三十多岁的我,会靠在床头,和我的爱人讲着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男孩。
我谢谢他们来过我的生命里,给我带来了酸甜苦辣的回忆。
我更谢谢他们从我的生命中离开,让我可以在最好的状态遇见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旁边的李言程睡觉不老实,翻了个身,把被子踢下去大半,我起身帮他掖了一下被子,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了。
我打了个哈欠,决定要快点睡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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