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思虑起这个问题,才想起这书她只看完了前八十回。后来云珞来了,她将那书放在案上。
“这书还未读完,我亦不知真假,待我读了去再与你说。”
两人一起回到屋内,秦筱翻找案前的书本,却是找不见了。
“奇怪···”秦筱唤来左右宫娥,询问道“可有人整理过这些书?”
那些宫人没得到秦筱的命令自然不敢随意去理案上的东西,一个个摇头称不曾。
“怎么回事?”云珞也感奇怪,这些案上的书平平无奇,不过是些寻常的读物。
几乎是翻遍了整个书房,也不见那本书的踪影。此为皇后寝殿,除却云珞,任何人不可能随意在此出入。
“真是奇也怪哉。”秦筱叹气道,心下越发觉得此书不寻常。
“那书不见了?”
“是矣,刚才确实还在案上的。”秦筱问了挑来这些书的人,对方却不记得有这样一本书。
“原是赤色的封皮,面上写着石头记三个字。怎么说没便没了?”秦筱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云珞仔细寻问了秦筱书中的具体情节,想着找不到这书便找不到罢,天下如此之大,这书必然还有抄本存在别处,她贵为天子大可令人去搜罗来。
秦筱屏退宫娥,才将她在书中的见闻说与云珞。云珞听了去脸色却不大好“还有这等书?”
“此书我也觉得甚为诡异。这样的书如何能够入得宫来?”秦筱也道出心中疑虑。
“筱儿,我想这天下必然还有它的抄本,但这样的书,不该存于世。”云珞冷声道。
这书中讽刺世家大族、政治形势的言语,若是传于世人怕是又要闹一场文字风雨吧。
“陛下···”秦筱听出她话语中的冰冷,也知晓其中利害,但不免在心中有一丝悲哀,若是真咬文嚼字起来,怕是不知要坑害多少儒生。
似乎是看出了秦筱的低落,云珞赶忙转头人轻声道“筱儿,我并非迂腐之人。你我皆是爱书之人,那书中不知蕴含了作者多少心思,哪怕是删一个字也断是不行的...”
说完这些,云珞又低声补充道“可时势逼人。我在其中,虽有心保全,奈何无能为力,便是君王也有许多做不得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不闻不问罢,这样兴许还能保住些。”
秦筱默了一阵,才轻轻点了头“我明白,这书、这人到底是世难容。”
她想起那书中开篇有一五言绝句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