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长安洁白一片,银装素裹的长安依旧美丽繁华,纷纷扬扬的白雪羽毛般飘洒在长安的各个角落,冬日里,向来喧哗的闹市也变的安静起来,似是不忍破坏这份安静的美景,没有了夏日的车水马龙,冬日的长安更像一幅画,街道上多是穿着棉衣在雪地里玩耍的孩童,摊贩们也很少再出来,这样的冬日虽美,却也极冷,出来的人自然就少了。
同样被大雪掩埋的还有李府,冬日的李府又是另一番景色,无论何时看,李府总是像风景画一样,李白坐在凉亭里看着结了冰的湖面,湖面散发的寒气侵入亭子里,李白不禁拉了拉披风,往火盆处又靠近了几分,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啊,李白就差把整个脑袋裹起来了,若不是冬日难耐,外边没有府里暖和,李白怎会愿意在一直待在府中这么长时间?韩信离开长安已三月有余,至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真有事,还是不敢回来,李白气消了,莫名有些想念韩信,若是换其他时间,早就溜出长安了。
李白的思绪还在飘飞,就在将要飘远之际,小童的声音将李白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少爷,有人来拜访您。”
“谁?”李白倚靠着柱子,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
小童思了片刻,“那人说是赠珠之人。”
“赠珠……”李白下意识往怀里看了看,这人竟会亲自跑到李府来见他,真是稀奇,“他来做什么?”李白嘀咕了两句坐起身,正声道:“摆棋盘,迎客。”
“是。”
小童吩咐人在亭里摆下棋盘,自己则去将人带到亭中。
方士缓步走入亭中,一路目不斜视,似是周围景色再如何也与他无关,又见石桌上已摆好棋盘,方士轻轻勾唇,也不多言,坐下便落一子,正是天元。
“先生今日突然来所为何事?”李白下的漫不经心,棋子看上去简直就是随意落下。
方士不答,只是对弈。
李白也不急,仍是下的随意。
待棋盘快被黑白子尽数覆盖时,方士才幽幽开口,“你的心很乱。”
“何出此言?”李白拿着棋子愣怔片刻才又落下。
“此局你已输。”方士再落一子,犹如点睛之笔,断了李白的伏笔,更断了李白的生路。
李白拿着棋子犹豫片刻,“你来也不是为了下棋吧。”
“韩将军出事了。”
棋子从指尖滑落,落在棋盘之上,“他去长城能出什么事?”李白并未听说长城有战乱,就算真打起来,他不信以韩信的功夫会轻易出事。
方士悠然道:“魔种血源。”
怔然片刻,只听李白的声音染上了怒意,“该死!”李白怒上心头,起身拿起挂在柱子上的青莲剑就要离开。
方士的声音再次没有起伏的响起,“出了李府,你会被更多的人盯上。”
“李白何惧?”
不再与方士啰嗦,李白几步轻跃上房顶迅速离开。
“少爷!”端着茶点的小童见李白几乎是一闪而过,心急的喊了一声,李白回头看了一眼,再次加快速度,小童呆愣在原地,少爷就这么跑了,他该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啊?
方士看着在李白的怒意下变成散棋的棋盘轻轻勾起了唇角,“星象诚不欺我。”
李白一路往长城急急而奔,只是冬日的屋顶被大雪覆盖,相当难行,饶是轻功一流的李白速度也快不起来,等赶到驿站已是夜晚,急着去长城的李白顾不上雪夜里赶路危险,马不停蹄的往长城赶去。
抵达长城,已是翌日傍晚,这个时间的长城,不若长安华灯初上,放眼望去,满目萧索,一片苍凉,只有烽火台上燃着孤零零的烽火。
曾经,长城的门户也对外开放过。大漠中存在水源,水源滋养了绿洲。商人们穿过长城互相通商往来,甚至吸引了远至西方的旅客。关市举行的日子里,往往如节日般盛大,游历至此的伶人们还会献上独特的戏法和歌舞。人们庆祝着丝绸、茶叶和瓷器的交易,赞美精致的工艺品,并将它们带往大陆各地。
然,谁也不曾料到,大漠下沉睡着秘密。其中一些绿洲的统治者经不起魔道秘密的诱惑,开始滥用这些力量。强大的魔种制造了出来,野心也随之被撩拨。这为大漠的人们带来毁灭。最终,不幸的日子到来。王庭沦陷了,都护府沦陷了。唐军也不得不暂时退却,长城的关隘从此紧闭。
“韩信呢”李白闯入城楼,一手推开大门。
防守的士兵皆是一怔,怎会有人如此悄无声息就闯入,待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韩将军跟苏烈将军在最高的烽火台那。”
李白立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