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见如此,韩信不免有些担心,遂道:“天色也不早了,太白既无心游玩,还是回府休息吧。”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便是。”
韩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控制自己,这时候留在李白身边并不妥,遂没坚持,“自己小心。”
四人分道扬镳,韩信李白各自回府,狄仁杰跟着李元芳继续去闲逛。
李白回府后,小童帮李白点上蜡烛,送来洗漱的热水,收拾一番之后,李白早早躺在了床上,偏偏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耳朵里就会听见惨叫声,李白不知那是谁的声音,只是心痛不已,直到五更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十六这日,竟又下起了雪,这雪下的还不小,快赶上除夕那日的雪了。
晌午,李夫人让丫鬟喊李白吃饭,李白到院子里,菜刚上全摆好,李夫人见李白神色不是很好,遂有些担忧道:“太白,你脸色怎么差?可是着凉了?”
“只是没睡好,让阿娘担心了。”
“无事就好,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再去休息。”
“好。”
两人说话间,李清已经布好了菜,“阿姊,你不回姐夫家吗?”
“食不言,吃饭。”李老爷看了李白一眼,李清夹菜的手顿了片刻才又动作。
李夫人一个劲的给李白夹菜,李白只觉莫名其妙,到底什么事还要瞒着他?那个男人死了不成?
饭吃到一半,小童跑来说韩信来了,还带了几大箱子的礼,众人愣了片刻,李白突然想起除夕那日韩信说的事,瞬间起身往外走,他竟然真的来提亲了!
李白刚走了两步,韩信就进来了,四目相撞,李白无语异常。
“韩信……”李夫人正要开口问韩信何必送那么多礼时,韩信突然跪在了李夫人身前,李白就背对着韩信站在他身后,李夫人讶异非常,“你这是做什么?”
“韩信来向夫人提亲。”
李夫人更不明所以,韩信常来李府,除了她,几乎没跟任何女子说过话,倒是李白回来后,韩信常去找李白,两人一直也走的很近,李白很少交朋友,就算有,也不会那般亲密,难道……李夫人转而看了李老爷一眼。
“李白,你……”李老爷看着李白的背影,“你先转过来。”
李白轻叹,缓慢回身看着二老,上前一步,跪在了韩信身旁,“爹,娘,我……”
“你们真的?!”李夫人惊讶的张了张嘴。
“是。”两人同时开口,一直心虚异常,一者坚定异常。
韩信坚定的目光对上李夫人的面容,“若要怪,只怪韩信一人,韩信不想太白一人孤寂下去,望老爷夫人成全。”
听这话的意思,韩信知道李白的身世,李夫人愣了片刻,又看向李老爷,这种大事,李夫人向来听李老爷的,心中虽喜韩信,但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竟会真有这种事。
“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显然,李老爷的接受能力远比想象中的要好,面上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对不起,李白不该隐瞒许久,李白甚至不知到底何谓喜欢,也不知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李白只知韩信在李白心中地位不一样。”就像逃不过的宿命一样,到底喜欢韩信什么,李白不知。
第一次见李白如此痛苦,李夫人心生不忍,一想到李白漫长的生命,李夫人更加心疼李白,“你们先起来,天凉,跪在地上该着凉了。”
李白抬头看着李夫人慈爱的目光,心揪着痛了一下。
“望老爷夫人同意。”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决定,若是真心,拦着又有什么意思?”李老爷倒是想的开,他经商在外多年,什么事没见过,男子相恋也称不上多稀罕的事,两情相悦自当在一起,一再阻拦反倒是寒了彼此的心,以李白的性子,再离家出走说什么都干得出来,既如此,拦着也没用,再则,韩信的为人全长安有目共睹,除了对李白温和之外,对着外人说好听点是生人勿进,说难听点就是懒得搭理。
多情之人与薄情之人相恋,倒是难得。
“爹你同意了?!”李白没想过这事竟然就这么简单,回头一想,自己还真是不孝,惊喜之余更多的是自责。
“行了,你也不用自责,从你知道自己的事开始我就在担心你会一直这么下去,如今也没什么不好,韩信是值得交往的人。”李夫人知道以李白的能力根本谈不上托付。
“韩信多谢老爷夫人。”
“该改口了吧。”
李白总觉得阿娘惊讶之后是一副捡到宝的表情,顿时郁闷不已,果然,能收养他这个魔种的人心不是一般的大。
韩信愣了片刻,略惊喜道:“爹,娘。”很陌生的称呼,从记事起,这两个称呼就远离了韩信,从未体会过的亲情却在近千年后的时空失而复得,韩信不得不羡慕李白可以有这样的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