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源嘴角上扬，笑容扭曲，使劲地踩油门，整个车飙了起来，一路上撞倒好几个丧尸，挡风玻璃也差点撞破了。
程泽不敢出声，他不知道程源又在发什么神经。可毕竟常年一起生活，他也习惯了程源这种偶尔神经质的抽风。
快到家的时候，程源也不减速，把住方向盘一转，车子一个甩尾，稳稳当当地停在楼下的停车位上。
程源总算收敛住了身上散发的实体化的黑气，笑得一脸和善，“小泽，今晚想吃什么？”
“……随你吧。”
程泽有点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跟军队走，不然还不知道程源能整出什么事来，像他这种完全没有道德底线、容易有自我毁灭和报复社会倾向的家伙，还是尽量不要忤逆他为好。
今晚程源炒了个肉片玉米，熬了一锅紫菜蛋花汤，又切起了青椒。
程泽坐着等吃的，听着整齐均匀的切菜声。恍惚间，他觉得似乎还是平常的生活，没有丧尸，没有病毒，一切都没有变化。
直到一锅热汤端上饭桌，程泽才回过神来，抬头对上程源的眼睛。
“小泽，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思绪还没有完全收回来，程泽有点不理解他的话。
“你是不是想跟着军队去安全区？”
程源以为他发呆是因为这个？瞧着程源平静凝重的表情，程泽差点以为这个家伙转性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程源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我没后悔，只是……”程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大概二十几年。”
“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吃完饭，程泽主动去刷碗，程源站在他的身后抱住他，各种撩各种骚扰，气得程泽把碗刷一扔，“程源，你有病啊？今天没吃药啊！”
“我不吃药，我想吃你。”程源故意贴着程泽的耳朵说话，热热的气息涌入耳中，就像被羽毛轻轻挠着。
程泽满手泡沫，想躲又躲不了，用胳膊肘使劲顶他，“吃个毛线，有病就得吃药！”
“你就是医我的药。”
身为一枚光荣合格的文科生，程泽还是看过几篇小资情调的文学小说，他默默地对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小心张女士从棺材里跳出来，告你剽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