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如鱼握紧拳头,眸子里含了冰渣子,眯眼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游鹰无所畏惧:“叫爹,别墨迹。墨迹了不给肉吃。”
公孙如鱼:……
wait!
这时候不是应该你说爹,我再来一个没有你这个辣鸡儿砸的剧情吗?为何这货不按照套路来?莫非已经察觉到他会套路他了?
脑内一群青青草原的野马飞奔而过,他面上淡定自若,完全没有表露出想坑一把丐帮的心思。但这顶不住由心而生的失落,果然还是城里人套路深,这点小把戏已经不足为惧了。他只能将手里捏扁的小木棍丢到游鹰身上,并附带一个嘲讽的表情,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冷哼,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而有人偏偏看不清状况,道:“刚才不算,不想认账的话就没得肉吃,反正你刚才吃了那么多糖,少一顿饿不死。”
很好,公孙如鱼又找到个切入点,指责他,悲痛地说:“你虐待我!辣鸡师傅,枉我那么信任于你,你竟然连一口饭都不给我吃,进帮的时候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肉共消费,现在呢!”
“啥时候说过,别转移话题。”游鹰百无聊赖地摸了摸胡子,背靠大树,慵懒道:“叫花鸡过会儿好了,现在还有时间再分一下,你要是不想叫也没关系,我这人对小细节不是特别执着,只是等会儿分肉的时候不可能再叫你捣乱的。”
公孙如鱼一听,不得了,不捣蛋没肉吃,当即很有骨气的坐下,看着他认真道:“老爹,务必分我一块鸡腿鸡脯,如果可以的话鸡锁骨和鸡翅膀我也要。不多,一半就好。”
游鹰:“……”你的骄傲呢。
左右二人相争了许久,最后默默无闻地等着叫花鸡出土。见时辰差不多了,游鹰爬起来去取鸡肉。早就眼馋的公孙如鱼和郑易留一并紧随其后。
待叫花鸡挖出来,上面裹得泥已经被烤得黑乎乎,游鹰拿木棍一层层把它们敲掉,露出闷得暗绿的荷叶。指尖轻轻一挑,便将绑着的细线给挑断,再掀开那层好似大家千金的碧衣,终于露出里面雪白,流着晶莹剔透的油水的鸡肉,滋滋作响,还冒着热气。扑面而来一阵调味料的清香,不浓不淡,伴随鸡肉原滋原味的鲜味,勾得几人馋虫四起。
“师傅,流批啊!以后这手艺拿出去都可以开一家叫花鸡专卖店了。”公孙如鱼蹲在地上,因为太烫不敢去撕肉。嘴上拍着游鹰马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新鲜出炉的鸡肉,不停咽口水。
游鹰笑道:“那是,这一片会做叫花鸡没人敢不服我的。以后你乖点,我天天做给你吃。”
“那我不乖呢?”公孙如鱼回头,觉得以自己的个性,不乖的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以上。
对此,游鹰抱臂,笑而不语。
公孙如鱼:“……”好吧,以后尽量乖点。
他默默发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厨艺技能up的师傅。耐不住叫花鸡的勾引,他取下背上的一把剑,将鸡肉按照先前说的,划成几份。游鹰对他拿武器割肉大材小用的行为颇为赞赏,知道废物利用,都不用他们用手直接开撕。
“这样挺好,讲卫生,免得手上的细菌吃到肚子里,引起不必要的疾病。”他点头,褒奖着。
公孙如鱼撇了撇他整手捏着一只鸡脖子啃,油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毫无形象可言,道:“师傅,你这样我完全没觉得哪里好。而且师姐跟我说我们学剑的,就要以剑至上,把剑当老大爷一样供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这么说,不怕把我带入歧途吗?”
他咬了口鸡腿,感觉肉质细嫩。游鹰便奇道:“原来你还知道这些?其实对于我们丐帮来说,什么都能当做武器。不过依你之见,和我的路必然不同,听说真正以剑入道的,都是将自己化作一把利剑,人剑合一。其实我觉得心诚则剑成,所以你拿它剃头也好砍人也罢,如果一把剑没有利用的价值,那和废铁有什么区别?”
公孙如鱼恍然大悟,有种剑到用时方恨少的错觉,摸了摸背后两把形状各异的剑,嚼了嚼嘴里的鸡肉道:“原来如此,养剑千日,用剑一时,有道理。”
双剑被他蹭了一手油,在阳光底下泛着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