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如鱼了然,换了个地方钓鱼。这次他定下耐心,不那么急躁。上饵,甩杆,一系列动作后,盯着河面引到水下的细线,凝神闭气。
“若发觉有鱼上钩,先别急着收杆,要先刺鱼,把鱼牢牢勾住,然后遛鱼,让它疲惫,失去逃跑的能力。届时再收杆即可。”游鹰轻快地讲解,手里的鱼杆突然有了动静,他朝公孙如鱼挑了个眼色,道:“看好了。”
“刺鱼时,上臂引起小臂发力,手腕不可上挑,力往前推,刺中鱼唇时,杆会稍有弯曲。”他的臂膀迅速施力上拉几分,钩未出水,却在水面隐约看到鱼身游动。鱼竿如他所说向下弯了些,看样子是条大鱼。
公孙如鱼和郑易留目不转睛。
水中的鱼被刺,开始激烈的挣扎,鱼尾摆动着溅了不少水花,接着鱼身一纵,向河底游去。这时,游鹰垂直了杆子跟着鱼的方向,将鱼竿偏向一侧扎入水中。
“遛鱼,随鱼反向而行,耗其体力,用杆要得当,不可断杆使鱼挣脱,八字法最为简易。期间可让鱼浮出水面呛水,更容易消耗它力气。”
那鱼被溜着窜到了水面,打出一口泡沫,最后在水底越游越慢,线圈绕着水面的幅度也逐渐小了。游鹰趁机将它拉回岸边,不费吹灰之力,一条大鲫鱼甩到了岸上。
公孙如鱼拿着鱼竿,佩服道:“流批。”
游鹰笑眯眯地把鱼捡起来放篓子里,说:“你有经验以后也会这样,钓鱼主要靠耐心,没有耐心是钓不着大鱼的。而且不能光想着钓,要学会诱鱼,把鱼聚一起,才能包赚满盆。”
“嗯。”公孙如鱼点点头,似有所悟。
那个鸡肘的系统钓鱼可以随时关掉,他现在靠着自己的本事去感应鱼,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期待有鱼的上钩。然鹅机会不是常常有,他等到了中午也没有哪个鱼相中他的。
“师傅,为什么我感觉鱼不喜欢吃我的鱼饵……”
游鹰睨他一眼:“你有本事不要用豆沙糕去钓他们。”
“可是我的鱼饵都用完了?”公孙如鱼大失所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天知道他很想动弹一下,而且这群鱼竟然不喜欢他的豆沙糕?糖葫芦也不要!
不可理喻。
还有……
“这位兄台,你是谁?”公孙如鱼望向一旁。
那边有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少年,对他们视若无睹,走过来就往河里洒一些粮食的渣子。把他好不容易吸引的鱼群都拉过去了。
好像没听见有人问他似的,他收了装粮食的布条蹲下来洗手,期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公孙如鱼抖了抖眉毛,握着鱼竿岿然不动。
直到那人起身后,从怀里拿了几块没用的石头,往河里一丢。水面噗通几声向,鱼群立马四散着逃开了。
公孙如鱼:日—尼玛!这人怕不是来搞事情?
他和游鹰二人对视一眼,收了杆站起来朝那人喊:“你等等,报上名来,为什么在我丐帮的领地耀武扬威!”
“徒弟,他没有耀武扬威。”游鹰拦住他,扒着他的肩膀,对回头看他们的少年,严肃道:“他这是在横行霸道,简直目中无人!”
公孙如鱼:“有区别吗?”
“有区别,他没有耀武扬威。”
公孙如鱼:“……”
那人嗤笑一笑,没有在这里听他们弱智的对话,扭身又要走。公孙如鱼被他赶走了鱼,再加上憋了一上午的气,横眉怒竖,冷声道:“这人真不讲道理,打跑了我的鱼,一句道歉都没有?”
他一个水榭花楹,踩着那人的脑袋站在他前面。那人猛地反应过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终于警惕,开了口:“你!你是哪家宵小,竟敢踩到我的头上!”
少年十五六的年纪,正在变声期,声音沙哑难听。公孙如鱼掏了掏耳朵,调笑着说:“宵小?你又是哪家?在丐帮的地方还敢喧哗,就不怕被流氓打吗?”
流氓·游鹰:“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他懒懒散散地把杆子扛在肩上,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一番。
一身白蓝相间,身佩利剑,相貌普通,看着是寻常一般氏族里出来的孩子。但细看之下,那绸缎料子上刻了很多有规律的暗纹,剑也是亮的很,隐约有稀薄灵气环绕。游鹰眼尖的看到他衣襟上还有个特殊的标志,八角菱形状,周围有两道自旋的简笔云纹。
少年被他打量,气得面红耳赤,拿剑指他:“臭乞丐,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那双眼睛挖出来当球踢!”
刚一说完,他便感觉四周空气徒然降低,回首一道带着刺骨寒风的剑气袭来,雪白的剑身擦着他的脸过去。
惊龙在手,公孙如鱼怒目:“谁敢你说我狗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