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群聊还在无尽嘲讽：“楚凡啊，不要太沮丧，谁都会犯错的，就算你是大佬也一样……”
唐楚凡真想一巴掌顺着网络信号抽到说这句话的人的脸上，“让爸爸看看这是谁在叫嚣……”
是顾则笑。
这人线上线下真是判若两人。唐楚凡的手指点了点那个对话框，想了想，截屏，发自己朋友圈，配文：你们眼中的顾冰山。
结果还没来得及被别人看到就被作者删除了，这句话怎么看都比较像他自己的黑历史，伤敌一千，自损五万八。
“老顾你中午吃什么？”林天刚刚去拿外卖，意外躲过一劫，此刻吸溜这粉丝拉仇恨。
“我在家自己做饭，”顾则笑语出惊人，“打算炒个土豆丝，再弄个黑椒牛柳。”
林天一瞬间觉得自己面前的牛肉锅贴有些难以下咽。
连林天都想要殴打顾则笑，更不要提外卖还没到的胡宇凡和周斯同以及吃着蛋炒饭和剩菜的唐楚凡了。
“不是，”周斯同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现在男孩子都要这么贤惠了吗？我知道楚凡也会做饭，现在老顾也会，好了，还有谁会做饭，赶紧凑一块儿过日子去吧，我等不会做饭的凡人凡人不配和你们一起生活。”
唐楚凡吮了一下筷子尖，把筷子放下了，“对不起，我不会做饭。”
开玩笑，万一哪一天顾则笑心血来潮要和他battle厨艺怎么办？两个人在理科成绩上还算势均力敌，在厨艺上那可就差了不是一点点了，索性承认不会，还可以去顾则笑家蹭饭。
顾则笑没在做饭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把话题转到了每个人都擅长的领域，“你们卷子写到哪儿了？”
“一套数学一套英语，我应该是最慢的了吧。”胡宇凡被十道立体几何所累，没能在放假前把作业写掉一些，此刻懊悔不已，“要是没有错那一道立体几何就好了。”
“晓芳要是知道你遗憾是因为暑假作业写得没别人多，下次就让你做二十道。”周斯同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我一套半数学，一套英语。”
几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把语文卷子和我读书笔记留在了下午，毕竟下午总是更容易犯困一些，只有顾则笑，语文作业已经做了一半，数学和英语的进度倒和大家差不多。
“文科班事情少，空余时间多，就做得多了一点。”顾则笑的语气有些不以为意，“反正作业总量是差不多的。”
“文科班”三个字让林天把输入框里的“那你物理卷子做得怎么样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
每个人都很好奇，但是时至今日，没有一个人当面问过顾则笑“你为什么选文科？”。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第一次返校。
顾则笑没有来。
唐楚凡到学校的时候特地从文科教改班门口经过了一下，想看看顾则笑在不在：因为从今天早上起，他就联系不上顾则笑了。
学校默许返校带手机的行为，但是群里的消息也好，微信的消息也好，唐楚凡甚至给他发了短信，顾则笑一个都没回。
比较靠谱的猜测就是对方被没收了手机所以联系不上，不靠谱的猜测就……不是那么平常了。
唐楚凡毫不避嫌地在文科教改班门外走了两遍，人没来。
他回到教室以后，又打了一遍顾则笑的手机，还是不接。
十五分钟后，林天踩着点进教室门，“我问过老顾他们班女生了，老顾今天请假了，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连林天都觉得不对劲，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唐楚凡晓芳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进去，放学时间一到，晓芳一句“好，放学。”话音还没落下，唐楚凡就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