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回答,“自然。”
我示意他开始表演。
“等,等会!”有人颤抖着声音打断我们。循声望去,是阿离,那个蜘蛛人。
她有些紧张,磕磕绊绊地,却坚持说下去,“你们说的那个基因试剂会影响我们,是像翼那种影响吗?”
我们点头。
科研态度非常严谨的物理科代补充,“这是其中一种程度较深的。不排除有人不受影响,或者受影响而不表现。”
我听见有人松口气。
阿离又问,“能确定是什么时候泄露的吗?”
我说,“不能,但一定是碎在车厢里的。“
“为什么?”
青回嘴,“试管一碎,试剂就挥发啊!”
阿离:“……”对哦,忘了。
“那他们不会是两批人吗?”她还在思考各种可能性。
我有点想揉揉那个傻姑娘的脑袋,看是不是变成蜘蛛以后有点傻愣了,“不是同一批人搞的鬼,谁还能吃这么撑,特意把感温器藏在乘务机器人里,在我们找回东西之后还通过监控实时锁定空气循环模式?”
阿离张张嘴,没说出话,终于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无奈。我低声叮嘱她两句。
“还有问题吗?”崇语气温和地问其他人。
青感觉自己眼皮一跳,刚想说点别的,一声尖锐的哭腔已经响起。
“他们,他们这是把我们当实验小白鼠吗?”声音的主人已经开始抹眼泪,“凭什么啊!”
一声凭什么问得,真他妈好。我听着满车厢突然爆发的噪音面无表情地想。
后知后觉的情绪回笼,像是晃摇过的汽水,打开一小条缝,就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哭诉,抱怨,谩骂,尖叫。简直是负能量的万花筒。
哪来这么多凭什么?
我被吵得头昏脑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鼓膜上砰砰敲打起心脏搏动的节奏。
滚烫的血液自躁动的心脏泵流而出,狂热因子在血管中冲刷,点燃着……
我突然睁大双眼,瞳孔紧缩望向车厢的顶部。
又有人尖叫,冲我。
我垂眼,睨视着他们。他们像被掐住脖子的鸭,滑稽可笑地止住喧嚣。
哦,大概是吓到他们了。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上面不是光滑平整的皮肤,而是坚硬的、凹凸不平的鳞片。
我用手指抵住唇,轻轻地“嘶”了一声,示意他们安静。
现在的我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蛇信兴奋地外探,捕获着越来越近的气息。
那令人兴奋、令人欢喜的味道。
是猎物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