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叫安熙……没什么好说的了, 还是做梦比较实在, 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
虽然我哥跟我说的大多都是关于安家的事,但或许在那之前的故事留得悬念太多, 以致让我念念不忘。
在我哥那儿住的那几天里,我又开始做梦了,还是激烈的情景剧。
这一次的梦不像是上一次那样平和的家庭剧, 背景似乎是在战场, 我身边跟着的唯一“熟人”就是上一段梦境里的女子。
脸依旧看不清楚, 但我能感觉出来是同一个人——被“我”称为母亲和主人的人。
与上一次的温柔和蔼不同,这个梦中的她一身戾气, 气势凌厉得像是刀锋。
结合最近刚得到的一大堆消息,我基本能确定这不是什么梦, 而是我过去的记忆, 还是关于万年前的记忆。
上一段梦里的“哥哥”是齐晏, “父亲”应该就是我们的锻造者,只有“母亲”未曾有人提及过她的存在。
既然是母亲,那便不该是“我”后来的挚友伽罗。
连着几天的梦境带着疑惑困扰着我,我犹豫了好几次也没有问出口。
我哥大概看出了我最近烦躁的情绪, 安慰了我几句不要着急。
“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什么, 现在不比过去,没什么人指着你拯救守护, 就算想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倒不如安心地过吧, 别想太多。”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现在既没什么针对我一个人的阴谋诡计,也不至于想不起记忆就要去死。
总得而言,除了找不到刀以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我瞬间又安下了心。
倒是假期最后一天坐火车回去的时候,我又在车上做了一个梦。
主角仍然是“我”和那位母亲大人,周围是一片荒芜的黑地,“我”像是幽魂似的不知道飘在哪里,只看到母亲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当我将注意力移向她时,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片血色糊了一脸。
漫天的血雨之中,我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据楼下碰到的宋墨所说,当时我脸白得跟鬼一样,还以为我是经历了什么人生巨变呢。
——如果是指世界观被反复蹂|躏的话,那倒也不算错。
或许是被那一个奇怪的梦折磨得精神恍惚了,我当时竟没有注意到宋墨身上的不对劲。
宋墨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简直是比被陨石砸死概率还小的事。
不过时隔两天,我回阴阳百货工作的时候,宋墨倒主动交代了问题。
对我回来的事,老板只是笑了笑,兔子交代了一下记得加一周班补上请假的时间,其他都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兔子看起来确实对我的事完全不感兴趣,老板则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并且毫不介意。
话说回来,我越来越觉得我像是什么寄放在老板这里的物件了。
单就店员这一层身份来说,我的存在完全就是可有可无。
兔子对于看店这种事得心应手,作为妖怪的身份又让他不需要过多的休息时间,而他本身又对一切需要踏出店门的娱乐活动毫无兴趣,所以有我没我都是差不多的。
然而对于我来说,阴阳百货就完全是我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开始。
就是从在这里工作之后,一桩桩怪事接踵而至,还有许多与我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哪怕是刻意将我寄放在这里的小白,大概也没有预料到这些发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吧。
面对命运这个小妖精,谁都反抗不能,所以我也只能认命。
幸而我心胸开阔,不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心塞致死,至今理智和情感都依然活蹦乱跳。
……咳,扯回正题。
回来两天,大哥回去办事,齐晏去找剑,小白自从给了我那个地址之后就不知所踪,楼上楼下就剩了个话痨的宋墨也是大门紧闭。
说实话,热闹久了,一下子周围变得这么冷清,我还有点不习惯。
但这种微妙的失落感只持续到了我重新上班的时候。
我被调回了白天的班,才到店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不见踪影,兔子说要去后面整理仓库,留下我在前面看店。
就在我刚站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宋墨和陆友找上了门。
——没错,他俩一起来的。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就有了点奇妙的预感,就像是他们之间建立了什么紧密的联系一般。
但我确定之前他们是不认识的,宋墨还问过我陆友是谁。
看到我的时候,陆友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就想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