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晚托着下巴道:“那倒不是,话说自从我重...”莫不晚说到这忙收住舌头把那个“生”字咽回去后又道:“自从我醒过来之后,身边还没有不好看的人呢。”
这时陈璆鸣来到后花园,环视了一圈见他们在远处的那座凉亭后便走了过去,莫不晚见他来了笑道:“回来了璆鸣。”
“嗯。”陈璆鸣走过去道:“你们在做什么?”
“闲着,聊天呗。”肃卿笑道
“有一件事,倒是奇怪。”陈璆鸣面露思索之色道
“怎么了?说说。”莫不晚自然的给陈璆鸣让出了一个座位道
陈璆鸣落座后道:“我今日见了刑部尚书之后,碰上了前年刚继任的国师。”
“国师?他不是应该随天后在洛都么?”肃卿道
陈璆鸣只点了下头,莫不晚继续问道:“那他找你做什么?”
“他跟我说,鬼宿愈暗、天南将倾,问我缉妖司可有准备?”陈璆鸣道
“天南将倾?他的意思是南方有妖?”莫不晚道
“国师话未点明,不过我却觉得怕是有异像之人,比如,咱们还没有找到的那个生有玲珑心之人。”陈璆鸣道
“可那人不是在礼部么?再说这个国师没头没尾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啊?他靠不靠谱啊?”莫不晚怀疑道
“国师温寒,是太史令李淳风的关门弟子,李淳风身死之前的所有本该秘不传人的术法,几乎都授给了他。”陈璆鸣道
“有这么厉害么...”莫不晚见陈璆鸣的语气虽平淡,但却透露着不容置疑,显然与这位温寒不止是同僚之谊。
莫不晚看了看他,口中喃喃道:“你好像很信他啊...”
陈璆鸣顿了顿,还是略作点头道:“子寒他...曾算出过我兄长命格有变之事,只不过他当时也年不过二十,无人信他,可后来却句句应验,而且他任国师前后,所言之语也尽是准的。”
莫不晚知道陈璆鸣哥哥那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那如此看来,他心中对这位大术士当真是深信不疑了。
“子寒...”莫不晚心中念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轻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去南方么?”
“不去。”陈璆鸣神色一如往常道
莫不晚瞬间高兴起来道:“对嘛,我就觉得他...”
“待我与他详谈过后,我们再去。”陈璆鸣接连道
莫不晚听后话没说完气就泄了,陈璆鸣心中此刻满是天南星象之事,一时也没注意到莫不晚神色有异,不过或许连莫不晚自己也没发觉。
莫不晚看着陈璆鸣愁绪万千的样子,索性道:“你快去找他吧!反正只有他能解你心结。”
肃卿倒是看出了他这一脸的吃醋模样,笑道:“少主,不然你带莫兄一起去见国师吧?”
陈璆鸣缓回神来,看向莫不晚,试问道:“你想...去么?”
莫不晚见他犹豫,直言道:“怎么?我不能去么?”
“不是...我是见你似乎不太信他,担心...”
“你是担心我跟他吵架?”莫不晚猝然站起来身来,气道:“我还会吃了他不成?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莫不晚,陈璆鸣刚想回身叫他,可还是蹙了下眉,自语道:“罢了,我现下心乱的很,既不知他为何生气,也说不好什么...随他去吧。”
肃卿在一旁摇摇头道:“又吵架了。”
陈璆鸣起身对肃卿道:“你好好看着他吧,不知温寒何时返回东都,我现在就去找他了。”
傍晚时分,陈璆鸣便来到了温寒的住所,走过一条狭斜的小道,在那杨柳低垂之所,就是温寒所在的偏阁。推开门后,陈璆鸣见灯光微弱,阁中只有三角掌灯,西南角则是一片黯淡,再看这阁中陈设简单素质,温寒一席广袖白袍正闭目跪坐在席上,面前的桌案上是一方星盘。
“夜露初升,快进来吧。”温寒声若虚灵道
陈璆鸣轻合上门,走到席上跪坐在了温寒对面,不远处那一盏灯映的温寒平日里苍白的面容也有了些暖色,即使他闭着眼睛,似乎也能感受他眸底的光泽。
“子寒,你白天与我说的话,到底直指何事?”陈璆鸣开门见山道
“很多事,我不可过言,璆鸣,你应当明白。”温寒语意坦然,仍未睁眼道
“南部有妖?”陈璆鸣知他不宜直言天机,便自己问道
温寒缓缓的摇了摇头,陈璆鸣见不是有妖,便继续问出自己心中所想道:“那你的意思,是玲珑心在南部?”
此语一出,这阁内的空气似乎快速流动了一下,温寒慢慢张开了眼睛,又看向陈璆鸣道“人得此心,必达一愿,妖得此心,类人不破。”
温寒的声音向来空灵,尤其是在说出卦象术语之时更是入心灌耳,陈璆鸣心中固然一紧,正色道“我知此心的分量,妖若得此心便是人身妖力,任它上天入地我也拿它不得,所以此事万不可出错。”
“璆鸣,你应当知我,不会出错。”温寒眼神落到陈璆鸣处道
陈璆鸣心里踌躇了一下,道:“子寒...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道象亦是无常,你是用什么术法算的?”
温寒轻舒了一口气,一双深眸仍望着陈璆鸣道:“占卜推算,是易生变,但此事,璆鸣你必定要信我。”
“为何?”
“因此象,乃是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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