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一帧一帧推进，明月化作流光成了钻石，蜿蜒流淌的溪涧成了指环，水纹裹印，将她的名字藏于其中。
直到这一刻，苏涧才知道，戒指蕴藏的意义比她想的更深远。
看完整个视频，苏涧垂下眼眸，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领口，她没忍住，还是哭了。
想起那晚沄月酒店里看到的短短一段，泪水更加汹涌。
一遍看不够，苏涧抹了抹眼角，又从头开始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
顾闻意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急需签字的文件，“苏副总，有一份文件急着签字。”
她说完，苏副总没有回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扶额，直到她走近了，才听到微微低哑的声音说：“放桌上。”
“好的，副总。”顾闻意将文件拿到办公桌上放着，转身看到苏副总依旧保持原来的坐姿，心下一动，发觉了不对劲。
刚刚苏副总的声音，好像有丝哽咽。
顾闻意歪头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关心她，“苏副总，你没事吧？”
“没事。”苏涧闭眼，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如平常一般，“签好了我叫你。”
顾闻意从毕业起就跟在苏涧身边，她的声音听多了，这会儿又格外注意，自然听出了声音里的异常。
苏副总，哭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苏副总哭过，顾闻意心口一疼，不去管什么副总裁助理的身份，走到苏涧跟前蹲下了身。
“副总。”顾闻意像只乖巧的金毛，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搭着苏涧膝盖，仰头看她，“要不要抱抱我？”
没料到顾助理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苏涧听得笑了，睁开眼睛看她，一双眼眸红通通的布满血丝，“不用了。”
女孩子哭的时候，最需要拥抱，顾闻意犹豫半秒，起身将苏涧搂入怀中，“没关系的副总，我不是外人。”
她没见过苏副总哭的样子，但自己哭的样子苏副总见过很多次，回想起刚做助理的那一年，顾闻意眼眶发红。
情绪刚涌上心头，苏副总推开了她。
“我没事。”已经被助理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了，苏涧不再藏着，签了文件，把顾闻意打发走。
顾闻意不愿意离开，抱着文件站在她办公桌前纹丝不动，苏涧弯唇一笑，“秦总快回来了，有她就够了。”
有她才会哭吧。
顾闻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苏副总坚持让自己离开，只好点头。
等她走了，苏涧进卫生间洗脸，看到镜子里哭红眼睛的自己，她掬起一捧清水敷了敷。
冰凉的水让红血丝褪去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痕迹，苏涧反复了几次，关掉水龙头，拿毛巾擦脸。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下。
苏涧听出熟悉，侧头看了一眼，恰然对上一双温柔浅笑的眼眸，秦月枫倚在门口，笑着和她说话，“我和苏总谈完了。”
话说完，秦月枫脸色一变，三两步走上前，脸上的温柔笑容被紧张取代，“你怎么了？”
一眼看出了眼泪的痕迹。
苏涧丢了毛巾，抱住了她，“想你了。”
这话秦月枫爱听，但骗不了她，秦月枫抬手轻轻拍了拍后背，想起之前发给苏涧的视频，她问：“是因为视频吗？”
苏涧想否认，话到嘴边，闷闷的嗯了一声，换来了一道轻笑声。
秦月枫搂着她轻笑，寻到苏涧戴戒指的手轻巧握紧，两枚钻戒紧密的贴在一起，与那些流光溪水画面重叠。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视频给你看。”秦月枫的道歉一听就没诚意，苏涧生气，狠狠掐了一把，没掐疼秦总，自己先疼了。
秦月枫笑了，紧了紧十指相扣的手，拥着苏涧吻她眉眼，用温柔的吻哄她。
哄好了夫人，秦月枫捡起洗漱台上的毛巾，清水冲洗拧干挂回到架子上，带苏涧出去。
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人，她们一出来，抬眸向她们看来，神色清冷。
“苏总。”看见苏景榆，苏涧脚上步子一顿，生怕被她看出自己哭过。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苏景榆一定能看出来。
苏景榆定定地看着苏涧的眼睛，睨了眼她身旁的秦月枫，语气不悦，“怎么回事？”
“眼睛不舒服。”苏涧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解释眼睛发红的原因，不敢让苏景榆知道真相，“可能得急性结膜炎了。”
“我看看。”等苏涧走近，苏景榆捧着苏涧的脸，凑近了仔细看。
两人贴得近，秦月枫悄然攥紧手，眼前画面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下一秒，苏景榆会亲上去。
苏涧有心撒谎，苏景榆不拆穿她，放开了手，“以后注意点。”
“嗯。”苏涧松了口气，苏景榆微笑，提起来这里的目的，“嫂子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带你回家吃晚饭。”
苏景榆看向一旁，对秦月枫的态度始终没有对苏涧亲近，“你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