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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2 / 2)

没过几天,其中一只义军闯入武原县,随意抢掠,倒像是一群土匪,城中一片乱象。严父见此,赶忙收拾好家中所有的肉干,带上一本《论语》和换洗的衣物,拉着严诚贞就往南方跑,听说南方已经安定,严父可没那么多忠君的想法。

严父带着严诚贞走了一个月,来到中州琅琊郡,占领这儿的是义军陈克。陈克治下有方,官吏廉明,实力虽不及南方的魏昭军,可也称得上是乱世之雄。

严父因此在琅琊郡南充县安定下来。在颠沛流离的那段时间严父给严诚贞换上了男装,他实在是怕严诚贞秀静的脸蛋在乱世之中惹来是非,即使是来到南充县也没有放松下来。

严父是读书人,没几把子力气,为谋生路,他带严诚贞在寺观住了下来,为寺观抄写佛经为报,寺观清苦,斋饭大多是白菜豆腐,严诚贞经常吃的眼泪汪汪。

严父也往城里跑,四处打听哪户有心的人家要写墓志铭,赚到钱了便带着严诚贞上街吃些熟肉,打打牙祭。

在寺观时,严父抄写经文,严诚贞在旁边拿起《论语》来看,这样的日子转眼便是一年。

尔后,魏军挥兵北上,严父只好带着严诚贞继续南下。他们往平州赶去,那里已经被义军魏昭平定,想来是处稳妥的地方。

在渡河前往平州时,误上了黑船,撑船艄公没少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他见这两父子衣着整洁,认定有钱财傍身,故将船撑到河中央时,抽刀胁迫两人取出钱财,严父自知不是对手,他用手护着严诚贞暗中嘱咐几句,随后他站起身来,不顾刀兵加身,快步上前,死死抱住艄公的腰身跳入河中。

寂冷的河面,只留严诚贞一人坐在船中,严诚贞望着染血的河面,小脸发白,想着父亲的嘱咐,颤抖的撑起蒿,她一边哭着,一边向前行去。

湖水幽深,河流翻动,隐约可以听闻一阵凄苦的悲鸣,渐行渐远。

大约一个时辰,严诚贞胡撑着来到岸边。她进广茂县做了半个月的流民,挨饥挨冻,每日午时领官府布施的米粥过活。她去城中求活做工,可人家都看她年纪小赶她出门。隆升酒楼的掌勺师傅田川于心不忍,将她带回家中,收做徒弟,从此严诚贞便跟着田川学厨。

待严诚贞擦拭完自己,干净清爽的走出屋子时,见师傅田川正蹲在院子里用杨柳枝蘸青盐漱口。

严诚贞默默走近几步,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师傅早。”

田川一大早起来脑袋跟浆糊似的发蒙,要不是还有意识,他都觉得自己怕不是要飘起来了,迷迷糊糊间,突然就被小徒弟的嗓门吓了一跳,口中的青盐差点要吞了下去,他没好气的瞪了严诚贞一眼,要不是嘴里还塞着柳枝,怕是“小鳖崽子”就要骂出口了。

严诚贞见此,暗笑着去了厨房。她当然看出师傅田川那两眼放空的模样,只是今日阳光正好,照的她好生舒爽,心情大好之下,没来由地就想捉弄一下师傅,无聊的小把戏得逞,她更是欢快的做着早食。

严诚贞将一大早放进蒸笼里的糯米取出,摆在案板上切成块,将锅烧热后,放入菜籽油过热,严诚贞用长筷将糯米放进锅中油炸,控制着火候,适时地将糯米翻转,兹拉声中,糯米的香气立马就钻进严诚贞的鼻子里。

待十块糯米都炸完摆盘后,严诚贞在上面撒上芝麻和蔗糖,这就是平州人爱吃的油炸糍粑了。

严诚贞将金黄色的糍粑摆上桌,又泡了一壶麦茶,师徒俩就着茶,美滋滋的吃着。

两块糍粑下肚,田川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道:“诚儿,今日黄府公子在我们隆升设宴,你要早些过来准备。”

严诚贞吞下口中糍粑应道:“诶,知道了师傅。”她又赶忙吃了几块,田川看她吃得迅速,忙道:“着什么急,忙里忙慌的,师傅平常怎么跟你说来着?”

“细嚼慢咽,益寿延年,我知道呢师傅。”严诚贞轻快地一口气说完,喝了杯茶清清油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粗布抹了嘴巴,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去:“师傅我先走了,您慢用。”

田川抬头的工夫,严诚贞就出了院门。“臭小子,师傅话不听,脚程倒挺快。”田川摇摇头,犹自慢慢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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