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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终于到了寒翠宫。

皇后听着外头嘈杂的声响,五指合紧,用力攥着。

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小太监一个都没回来,她似乎已经料到今日有大事发生。

“如何?”皇后焦急问。

许灼用袖子擦了擦越来越明显的汗珠,抬起头来看了皇后一眼。

那眼中包含了慌张、恐惧、惊乱等等无数神情。

“皇上体内本就虚浮亏空,加上前几日用药猛了些,体内躁血与药力相冲导致的昏迷……”

“只说需要如何做。”皇后说。

“……一时醒不来,”许灼放慢语速,低声解释道:“还有一个法子,用力按压对击涌泉、素廖、十井三穴,或许可醒。”

“为何犹豫?”皇后问他,“可有副作用吗?”

“有,”许灼声音更加低了,“若是用力不慎,导致血液对冲,或者引起胸内气流激荡,皇上便会……立刻驾崩。”

这下连皇后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向一旁的赵仲。

赵仲垂着头,似乎是默认了。

“赵太医熟知皇上身体,可否一试?”皇后询问道。

赵仲头仍旧耷拉着,闻言叹了口气,“微臣实在不敢冒险,这法子又凶又险,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寒翠宫也热闹了起来,皇后看着窗户上头映上的晃动人影,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让她忍不住发抖。

就在此时,外头的宫女瑟瑟惊叫道:“娘娘!”

皇后被这声音喊的吓了一跳,即刻回神看了成芸一眼,成芸立刻守去门边,“怎么了?”

“咣——”一声巨响,门从外面猛然倒向室内!

成芸闪躲不及,被推了个正着,身体骤然飞出去一人之地,倒在地上不住吸气。

来人看了看屋内景象,笑了一声,“皇嫂?”

皇后盯着他,红唇一动,启开一条缝隙,“荔王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当然是捉拿谋逆之人,”荔王森然道:“皇嫂指使太医院谋杀天子,密谋皇位,本王……”

他顿了顿,对着皇后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毒辣笑容,“是来抓你的。”

“谋逆之人?荔王说的是自己吗?”皇后喝道。

“皇嫂心知肚明。”

“此刻皇上躺在病榻生死未卜,太子迟迟不归,荔王却已经迫不及待带兵入宫!视宗法为何物?!视皇上……”

“宗法是李家的宗法!”荔王猛然打断他,咬着牙道:“皇兄一病,皇后立刻召太子回京,宫门、御书房、勤政殿布满了皇后的娘家人,若说你没有疑心,我一个字都不信!”

晨光升起,透过来的几束将缓缓飞舞的尘埃照射的无比清晰。

骤然见光,众人皆是一眯眼。

满地狼藉中,荔王同皇后分毫不让,紧紧逼视着对方。

不起眼处,一名小太监低低扣着帽檐,悄无声息钻到内室。

皇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息缓而艰涩,比蝴蝶落在花上轻轻一点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小太监飞快的扒开他眼皮看了看,又扒开嘴看了看。

然后捉住被子中的手腕,按在了三指之间。

屏风之外的声音句句传进来。

“太子不归?”荔王冷笑了一声:“归不了啦。”

他对着皇后疑惑又狠戾的目光,道:“若是太子还在,这皇位当然轮不到本王,只是,太子已死,皇兄后继无人,本王身为唯一的李家人,接管万里江山、黎民百姓,名正言顺!”

皇后睁大眼看着他,身体不停发抖。

“不错,太子已经死了。”荔王重复一遍。

他说的笃定无比,皇后回想起将军府惨案和超时不归的太子,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张皇失措间想扶住什么,成芸还在地上爬不起来,她连退数步,直到扶住了厚重屏风,才稳住身体。

“本宫不信,”她目眦尽裂,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的一样骇人,“荔王诅咒皇嗣,趁乱逼宫,是何居心?!”

荔王踱走两步,似乎非常享受此刻情形。

“不信?”荔王仰天大笑。

“等我派人将他尸身寻来,你就信了。”

他忍不住道:“怕是乌黑一片,缺胳膊少腿的,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来。”

皇后浑身发抖狠狠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荔王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来人啊,扒下她的中宫制服,将这谋逆妇人抓起来!”

“谁敢动!”皇后喝到。

荔王志在必得的一摆手,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伸手重重扯上她的衣襟!

就在此时,里头那小太监猛的对着皇帝素髎、人中两个大穴用力一按,然后全力一揉——

下一刻,皇帝猛烈咳嗽两声,吐出来一口鲜红的血。

床边的小太监立刻松开手,连忙端过摆在一旁八宝圆桌上的茶盏,灌他喝了两口。

一时间,皇后、荔王、无数侍女太监皆是一愣,皇后猛然推开禁锢她的侍卫,疾行几步走过屏风。

小太监飞快退下,行至边上,将屏风用力一推。

“哐当——”

沉重结实的屏风应声倒地,摔碎了无数精致的镂空雕花。

在场所有人尽数往床上望去。

皇帝喘着粗气,半晌,眼皮掀开薄薄一条缝隙。

皇后跪坐在地上扑在床边,脸上妆容尽毁,哭出“呜呜”的伤心欲绝声。

皇帝侧过寒着的一张冰冻过的脸,缝隙之中眼光如炬,盯着荔王问道:“天色还早,荔王此时进宫,又……带着无数精兵侍卫,是要谋权篡位吗?”

城门处。

盘问侍卫查完了下一人的包裹,按照章程放行之后,望了望昏暗的天。

然后随意扭头看了一眼城内的烧饼铺方向。

烧饼铺旁的小桌空空一片,上头放着一提烧饼,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即侍卫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一直牵着的缰绳的手,那手上戴着手套,看不见具体情况。

因为一直牵着马的原因,被他忽略了过去。

现在细细一想,不禁怕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朝着搁置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马车停在那里,只有马带起的微微动静。

这里头还有一个,侍卫多少放下些心。

纵身一跳,上了马车,撩起门帘一看!

里头的人大喇喇坐着,脸搁在窗缝透气处,仍旧热的一脸汗珠,正用手不停扇着风。

里头人没有防备,骤然对上跳上来的人双眼。

四目相对,侍卫犹豫一下:“……”

他上下打量一把这‘女子’身材,虽然被厚重的蓬松纱衣挡住不少,却仍旧觉的太过于厚重了。

脸也不太自然,单看眼睛还不明显,连上鼻子嘴巴一起看,太硬了!

甚至……连头发都有些歪了。

侍卫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抽刀要问!

下一刻,乌达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髻,然后将大氅解开扔到身后,露出一身淡蓝色的交领纱衣外衫,他用力“哈”一声,一把揪住罩在外头的纱衣,向外狠狠一扯!

纱衣被他暴力撕碎,毫不在意的扔到地上,露出他金线刺绣的飞虎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腰带与护手。

乌达捏着嗓子,成细细音调,拐着弯叫了一声,“官爷~”

配着“刺啦”让人觉得牙酸无比长刀出鞘的声音,他拐着弯的音调落下,已经将拔出的锋利可削铁石的长刀握在了手中。

“你亲爷爷来了,这就……”他停顿瞬间,挥出长刀,立刻血花飞溅,喷射的拥挤车内到处都是。

乌达不躲不让,舔了舔嘴角,一字一顿接道:“送你上西天。”

车内剧烈动静引来了四周的侍卫。

来人团团将马车围住,用刀尖指着里头,怒问:“何人放肆?!”

眨眼间马车顶上爆裂开来,先是飞出来一个人,哐当砸到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双目圆睁,头颅爆裂,脑浆缓缓流出来,其余伤口深可入骨。

已经死了,死状惨不忍睹。

乌达紧跟着飞身跳上车顶,又“哈”了一声,“来呀!官爷们!”

侍卫见过死人可怕惨状,脚下一时犹豫不敢上前。

太子飞身而下,与他比肩而站,侧头瞥了一眼他周身鲜血,眉头极其嫌恶的皱起来,“……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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