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得弗雷德头皮发麻。
这根本就不是微笑,这是狞笑。
弗雷德疯狂转动自己健全的大脑试图寻找导致贝尔这样异常的原因。
想不到为什么,根本想不到。
明明一整天下来他都乖乖地啥也没干。
乖巧也有错吗?
满头问号又得不到解答的弗雷德一直保持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回到了酒店。
贝尔脸上可怕的笑容在越过他、手臂用力拉上房门的时候突然消失地一干二净,但弗雷德心底更加发毛。
“贝…贝儿?发生什么了?”
贝尔给他的回答是揪着他的领子直接把他摁在了门上。
“咚。”
骨节分明的双手手指用力握着弗雷德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压在弗雷德两耳侧的门板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颜色难得地暗沉。
裹着牛仔裤的膝盖更是毫不犹豫地用力压在弗雷德腿上让他无法动弹。
他凑地很近。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鼻尖好像差一点就能碰到。
他的眼睫毛可真长,就是这样的角度不太看得清他最喜欢的一字唇。
弗雷德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喉结,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过,突然之间,这到底是怎么了?
贝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沉声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许说谎。”
那双冰蓝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纯净,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早已经消失不见,望着他的目光反而像是初雪时落在舌尖上的雪片。
很快就会化成带着甜味的糖水,柔软地一塌糊涂。
那双眼睛中倒影着他自己。
弗雷德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把裁信刀...”
贝尔顿了顿。
上一次他把弗雷德这样摁在门上是因为那把裁信刀,这一次他把弗雷德摁在门上居然还是因为那把裁信刀。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弗雷德疑惑地歪了歪头:“刀怎么了?丢了吗?”
贝尔摇了摇头,长呼了口气:“不,不用有那么多前戏,我直接问你,你是不是...”
他稍稍犹豫了片刻,像是觉得简直不可置信一样将那个单词从口中挤了出来:“王子?”
该死的,他应该再谷歌一下确保一定是弗雷德的。
这句话说起来实在有点太奇怪了...
事实上,贝尔本以为弗雷德会瞪大眼睛否认或者匆忙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但弗雷德只是稍微歪了歪头,冰蓝的眼睛中写满了困惑:“是啊。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
他还问怎么了吗?!
怎么这句话从弗雷德口中说出来就好像他刚刚问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大学生”一样。
贝尔忍不住咬牙切齿:“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弗汪汪依旧困惑,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因为你没有问我呀?”
因为你没问所以我没说啊。
贝尔突然觉得有些心肌梗塞。
这种问题要怎么问?谁会每天闲的没事干去问别人:“你是不是王子啊?”“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啊?”“你究竟有多少存款啊?”
弗雷德真正让人感到致命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钱、身份。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能够轻易拥有,他不在乎,也从来不会向他的朋友或者任何人炫耀。
他没有错,他真正在乎的好像只有他人的认同。
但他又很傻。
哪怕他真的是个王子,他也没打算利用他的身份、利用他的钱来让所有人喜欢他。
不,也许真是因为这样,真正的喜欢和认同对他来说才异常珍贵。
或许他是很聪明,他能够敏感地辨认出那些真正的喜欢和认可。
贝尔望着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责怪他瞒着自己还是该疼惜。
“贝儿?”
见他沉默了这么久,弗雷德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或许这种事情他没有提前告诉贝尔是做错了?他现在压力一定很大吧,突然之间知道了这样的事情。
确实,如果像姐姐那样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一举一动都要仔细揣摩好,真的很辛苦。而贝尔和他在一起就一定会与他共同进退,任何人都会因为被瞒着而生气吧。
弗雷德轻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他稍稍抬起头,吻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薄唇:
“别生气了,好贝儿,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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