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宝玉那院,就听到一群丫头在那叽叽喳喳说得不亦乐乎。
“嘿,你说怎么着,昨儿个金钏那丫头差点被逮着!”
“谁说的?”
“还能有谁?她相好呗。”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人家姑娘跟他好,他还背地里戳人家脊梁骨!”
“谁说不是呢?”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清了清嗓子,说道:“宝哥哥在吗?”
一众丫鬟奴才们一哄而散。
“在呢,玉公子,您这么早?”袭人走过来。
“是啊,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瞎说呗。”
“这还能瞎说?”
袭人见糊弄不住我,只好悄悄趴我耳朵后面说:“玉公子,就是金钏那点子事,昨儿个在亭子里捣鼓呢,结果差点被人发现。那相好嘴碎,给几个奴才们说人家不是呢!”
“那奴才是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秦公子底下的奴才秦勇。”
秦勇?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从未见过秦钟身后跟着有人,这个秦勇到底是来干什么?
“哦?秦勇?”
“没错,就是秦勇,他没事就是喜欢逗人家小姑娘,我怕他这次玩过火了,金钏可是太太身边的人。”
“玉公子,你怎么来了?”宝玉从屋里出来。
我回头冲他一笑,“来看看你最近学得怎么样了?”
“已经把《论语》背熟了,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大懂。”
“走,我给你解解。”
拉着宝玉就往里间走,言辞间,觉得宝玉好像长大了不少。
给他说了《论语》,又拉着他亲昵一回,才回去。
秦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生天。
把那张纸拿出来,比对着又画了两张,但是上面的名字改了改,分别让人投进梨香院和绛芸轩,然后偷偷派紫鹃去了梨香院,我则去了绛芸轩。
兵分两路,我一到绛芸轩就捡起那团纸,故作惊讶,大声叫道:“这是哪个短命的做的孽?”虽然骂自己短命有点衰,但不得已而为之。
绛芸轩大大小小丫鬟婆子全都跑了出来,袭人是第一个跑出来的,惊问:“玉公子,怎么了?”
“好家伙,袭人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我把纸递给袭人。
“天煞的,谁来画这等蠢东西!”袭人脸上一红。
此时宝玉也出来了,朝那纸上瞄了一眼,脸倏地红了,“玉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想问人呢!”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太太!”袭人说话模样颇像个小媳妇,有往贤妻良母发展的趋势,拉着我和宝玉就往王夫人那边去。
我假装不乐意,“这个不好吧?”
“怎么就不好了?太太对我恩重如山,有人这么跟主子过不去,非得揪住这个人不可!”
宝玉脸上也挂不住,朝我这边看,他知道昨儿个那张纸还在我手里,又不好开口问,脸憋得通红。
“行,咱去!”我拿眼看宝玉,“宝哥哥,别害臊,这事早晚得有人知道,那人活该撞上南墙了!”
还未到王夫人那,就听到东边人声喧哗,一群人簇拥着朝这边走过来,定睛一看,那不是秦钟、宝钗、湘云又是谁?三人面上都不好看,像是要跟人干架似的,气势汹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