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然太凶了,小姑娘举着手电筒哭着去柜台后边找蜡烛,不一会儿拿着几根蜡烛出来。
“就只有这些,都在这里了!”
“你傻么?点上!”
很快,橘色的火焰填满了屋子。
梁横秋几乎是痉挛地挂在梁斐然脖子上,浑身冰冷僵硬,脖子和T恤上满是泥污。
“去烧热水!拿脸盆和毛巾!”
梁斐然紧紧抱着梁横秋,他声音发颤,轻声且温柔地说,“哥……乖……阿斐先把你放下来,我们先洗干净好么?”
梁横秋已经昏迷了,梁斐然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梁横秋从自己身上放下来,肌肉和骨骼僵硬,强行把他从自己身上拆下来无疑会伤到他的筋骨。
梁斐然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抱起梁斐然一步一步上楼,他像哄小孩一样颤声诱哄,自言自语,“哥哥不想下来就不下来,阿斐陪着哥哥就是……可是哥哥一定快要醒来啊,哥哥不能吓唬阿斐,阿斐害怕……”
梁斐然咬着手电,摸索着打开了屋门,拖着梁横秋踉跄了两步,齐齐摔进了梁横秋的单人床。
梁横秋依旧死死抱着他,双臂挂在他脖子上的姿势,生怕他会离开一样。两人浑身都是泥水,瞬间将雪白的床铺湿了个通透,但梁斐然不在意,他把梁横秋使劲往自己怀里带,拉过被子来将两人紧紧裹住。
温暖的被窝将他们齐齐裹进去,梁斐然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他们身上到底是有多冷,难怪梁横秋的胳膊都僵了。
很快梁斐然便暖和过来,暖流在四肢和血液里穿行。被窝已经被湿了个通透,又冷又潮,再这么躺下去也会感冒。
梁横秋的胳膊已经有软化的迹象,但还是抱着对方。梁斐然搂着梁横秋的后腰,顺着湿黏的T恤摸进去,皮肤又热又湿黏,已经开始发烫。
梁横秋窝在梁斐然颈子里,梁斐然顺势亲了一下他的眉眼,孩子气地说:“哥哥,我要给你脱衣服了,你不能拒绝,否则会感冒的!”
正在这时门外小姑娘敲门,畏畏缩缩地说:“小哥哥,热水好了,给你们提上来了,还有毛巾和……”
梁斐然戾气深重,“都放到门外,别进来!”
小姑娘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又崩了,呜呜地跑下楼。
梁斐然打开门将小姑娘准备的东西全都拿进屋里。
幸好梁斐然上来的时候抓了两根蜡烛上来,将蜡烛点燃了,屋里瞬间亮堂了。
梁斐然动手,将梁横秋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一件除去。他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干脆一股脑儿脱了。两个人裸呈相对,平摊在床上的梁横秋的身体在橘黄色烛光下梦幻般的漂亮。
真的非常美,梁斐然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躲闪着低着眸子。
“哥我抱你到另一张床上去好么?这张床已经很脏了。”
自然无人回答他,梁斐然小心翼翼抱起梁横秋滚烫的躯体,接触的地方就像过电一样带起激烈的火花,烧的梁斐然浑身颤抖,大脑短路。
梁斐然被情*欲烧的脑子都要发胀,呼吸急促,眼睛里饱含着欲望,纯真又无辜地说:“哥你真是太漂亮了,我好想吃掉你啊。”
梁横秋无知无觉,任由梁斐然摆弄。
梁斐然用脸盆兑了热水,籍着昏黄的烛光将梁横秋上上下下仔细擦拭了两遍。梁横秋已经烧的浑身发红,梁斐然不敢贸然用冷水给他降温,只能采取发汗的方式,在他身上又压上了一床厚被子。
梁斐然进到浴室,停电的热水器还有最后一点热水,他将就着冲完了头发,花洒里冒出的就彻底是凉水了。打仗似的洗了个凉水澡,梁斐然裹着浴巾出来,没多久身体自动调节机能发挥作用,四肢百骸都热起来。
蜡烛不经烧,一尺来长的蜡烛现在只剩下短短一截,红色的烛泪缓缓流下来在桌上积了好大一片,那中间的一芯火苗还在稳稳地烧着。
梁横秋像个蚕蛹一样被裹在两层被子里,蜷成胖胖的一团,只有黑色的发梢从雪白的被子里冒出来,温柔又安静。
梁斐然满腔柔情靠近,想要为他吹熄那根蜡烛。
忽听得一声轻哼,“阿斐……冷……”
这声轻哼像炸雷,却更像春*药。
梁斐然耳朵都要贴到梁横秋鼻尖上,小心翼翼道:“哥,你说什么?”
梁横秋的意识已经烧没了,只剩下潜意识在脑子里飘摇,“阿斐……冷……”
梁斐然深吸了口气,他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轻声叹息道:“哥……是你非要这样的啊……”
下一刻,梁斐然扯开了梁横秋的被窝,自己也钻进去,把被角塞好。被子里梁横秋的身体烫热的要命,梁斐然的胳膊从后背绕到前胸,将梁横紧紧揽到自己怀里,两具同样赤*裸的身体无缝黏合到一块。他低头嗅了一下梁横秋的发丝。
夜并不深,也许才不到八点,但梁斐然很想睡了。
他回过头,吹灭了那仅剩一指长的红烛。
红色烛泪流了半桌子,像是古时结婚的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