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被呛了两声，心虚地转开眼：“那是幻觉啦，幻觉，我只是担心宝石会被臭狐狸偷走而已。”
“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些宝石都是你的朋友制造出来的吧。”
“……橙子你变了，你竟然会和我呛声。”
夏至一脸委屈巴巴。
“你还在生气吗？我保证下个月一定会交出工资的，不会再拖欠了。”
程光瞧了瞧他：“那我等着。”
夏至又咳了一声，软声软气地说：“我、我会的！”
程光看他服软，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接着转向了手机上的照片：“所以这照片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提到这个，夏至马上来兴致了。
“你看看这车内的后视镜就知道了！里面露出来的是女人的头发吧，还有，你看外面的环境，这里是停车场啊，我敢打赌这绝对是要车震的前奏。”
程光：“……”
程光：“夏至，你真的不考虑再开个侦探事务所？”
夏至很是得意：“哼，那是当然的，本王子无论是眼力还是直觉都是一流水平，只有橙子你这种老实家伙才会被假象蒙骗，你走在街上，我都怕你被拐走了，毕竟你长得这么——”
说着说着，夏至忽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程光，一脸严肃。
程光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的脸上落了一只飞蛾？”
夏至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个渣男为什么要买12瓶兽首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光一脸懵逼：“啊？”
夏至更加痛心疾首：“小橙子，他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香水，他是看中了你！”
程光：“……？？？”
程光活了24年，从没听过这种离谱的话，如果是之前他还能理解，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卖假香水的失败者，还是一只不靠谱的猫妖的员工。
夏至可就心痛了，他仿佛看到好好的一棵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小橙子，难道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你分明长着一张‘我很好骗，快来骗我’的脸，女人看了想撩一把，男人看了想试试手感，总之就是男女皆宜，祸国殃——”
“——等等，你都说到哪儿去了。”
程光连忙打住了他的话，还没到晚上呢，这就开起了车，也太违反交通规则了吧。
夏至不服气地搬来了一面西洋古董镜，往程光面前一照。
“我说得对不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程光望过去，镜子中映出了一张少年气质的脸，肤白唇红，眉眼纯净。
对于男性来说，这样的脸有些缺乏棱角了，但镜中的人仿佛发着光一样，笑起来时温柔灿烂，明亮却没有攻击性，可以让任何人放下警备。无论什么年龄或者性别，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脸，确实和夏至说的那样惹人眼目。
程光住在夏至简陋的单间里，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样子，此时一看，也是微微一愣。
“哼，你懂了吧，长着这样好骗的脸，还敢到处招摇，总有一天会被渣男看上的。”
夏至叉着腰，很有先见之明地告诉他。
程光移开了镜子：“别说得所有人都是坏人。”
“我是不知道所有人是不是坏人啦，但这个，绝对坏透了！”
夏至指着计明的朋友圈自拍，一脸信誓旦旦。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程光说，“难道你想拒绝他的生意吗？”
夏至僵了一下，他看了看转账的四位数字，连忙摇了摇头：“这一单就给他了，我这就去仓库打包！”
夏至一溜烟跑向了店铺后的仓库。
程光松了口气。
他也并非全然懵懵懂懂，甚至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或许他曾经的业绩就是这么来的，凭着一张脸征服客户，但也是因为这张脸，才会招来事端吧。
好看的东西，便惹人攀折。
程光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是夏至从计明朋友圈挑出来的自拍照。
里面的男人长着一副好皮相，长相酷拽，剑眉英气，穿着一身皮衣，对着镜头一脸痞笑，是那种爱情剧里经常会出现的坏小子。
光看这个照片，或许正如夏至所说，这个人确实是渣男也不一定。
的确需要小心为上。
他可不想让酒店的那种事再发生了。
但是，程光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在和这个人短暂的聊天中，程光对他的印象并非如此。
他很难想象出来，那个秒回一两个字，还发出幼稚威胁的人，和这个一脸坏笑的人是同一个人。
计明，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