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九婴究竟生在何处呢?此处的防御有钮祜禄氏的守护,几乎算是无懈可击,就算有高深如夏启之人的强行攻击,也可以抵挡约莫半日,半日时间虽来不及转移所有物品,消息的专递却是绰绰有余。
那么剩下的……郎园心情突然又沉重起来,莫非夏启判断有误,九婴会先去找小王爷的麻烦?
思考到此地,一直冷静客观的郎园便有些坐立难安,他急需一个确切的答案,虽然这与之后的兵力部署并无关系,可是他现在却务必、立刻、马上知晓!
“来人!”
下一秒一个身影落地:“在。”
“有人承认吗?”郎园声音低沉而残酷。
“……没有。”
“没有?”声音突然拔高,后又坠下,“你是心软了?”
来人赶紧道:“属下不敢,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只是能用刑罚的都用了,却没一个招的,属下认为他们……”
“都用了?”郎园嘿嘿笑了两声,“看来是我心软了,胆敢背弃于小王爷,百死不能补偿其过错!”
那人闻言心下不由得一凛,脱口而出:“郎大人!”
郎园似乎心意已决,抬手阻止对方再说话:“我亲自去。”
距离金宁宇宅邸之处两公里,除了涓涓流水以外还有数个暗牢,原本只用于囚禁妖怪的森森牢笼之内,现下回荡着属于人类的尖叫与哭喊。
昏暗的灯光下,沉浸着暗红色血迹的砖瓦间,数十个少男少女或绑或吊,双脚离地,有的垂着脑袋毫无知觉,有的被沾着盐水的皮鞭抽的惨叫连连。
他们面前燃着熊熊烈火与一大面泛着清冷光束的金属刑具。
郎园阴沉着面庞,自楼梯上拾级而下。
似乎对于如此状况十分不满,他踢开脚边断成两截的带血木棍,面无表情:“有人招了吗?”
一个魁梧大汉擦着汗上前道:“没有。”
郎园勃然大怒:“无能!”
那大汉抱拳道:“郎大人,依小人所见,他们并不知晓什么秘密。”
此大汉名为郎毕,是郎园的远方侄子,因酷爱人体刑罚,被郎园用以拷问妖邪,从古至今,死于他手的各类妖怪不计其数,可谓经验老道,他说没有,怕有□□分可信度。
然而此刻朗园并不能理性思考问题,金宁宇吐血身亡的幻象一直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时冷汗淋漓,一时又怒气灌顶。
“从他开始,重新审!”朗园伸手指向一个被打得没一块好肉的少年。
关天流坐在椅子上,等的有些不耐:“郎叔说好亥时来报,现在过了十分钟了,还不见人。”
夏启也有些意外,朗园极为守时,从来只有早到等待,不需他等待一刻。
“这是他的书房?”
小羽闻言点头,那日朗园与夏启定好每隔一日于书房召唤。它按照对方的描述,准确拉开了召唤之门,里头却始终没有出现朗园的人影。
“不会出事了吧!”关天流想到内鬼之事,不由得担心。
朗园熟知三族之人,是故金宁宇与夏启商量之后,大方向仍由夏启决定,实际操作却是朗园。如此关键节点,拿这个衔接点下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启起身,往召唤阵内弯腰而入:“我去一趟。”
“你不熟,我也去!”关天流赶紧一起钻进圈中,还不忘回头吩咐,“小羽,三小时后老地点带我们回来!”
眼前事务一晃而过,两人立于朗园书房之内。
书房内空无一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徒留下案上一踏整理完整的书信和一盏喝了一半的茶碗。
毫无异状。
“咦?”关天流观察仔细,在夏启推门而出的刹那惊了一声,夏启闻言看来。
他不了解金氏,也不了解这个宅邸,而关天流则相反,他熟悉这个大宅的角角落落,也十分熟知所住之人的生活习性。
“发现什么了?”
“郎叔一贯喜欢绿茶,这不是他常喝的茶。”关天流拿起茶盏,仔细的闻了闻,“这是什么?”
夏启走过来,食指微微沾了一点液体自鼻尖而过,顿时心下微沉:“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