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勇敢啊。
“看我干嘛?”盛秋晚偏过头说。
白念南笑了:“不让人看?”
“可以。”盛秋晚从桌子上下来,“就是为什么感觉你的眼神饱含尊敬?”
“臭美。”白念南笑着撇了撇嘴。
二十一世纪了,官职依旧压死人。陆天一一出场,大红唇彻底一个字儿也不敢说了,咬碎了一口银牙。
“马上就上课了,收拾一下座位吧。”童清寒拉着那个被欺负的女生往外走,“我带她去找老师换座位。”
一场闹剧告一段落,大家该回座位的回座位,该摆桌椅的摆桌椅。
盛秋晚见陆天一回来,问了一句:“干嘛去了?才回来?”
“送酸奶去了。”陆天一说。
“送酸奶?给大小姐?”黄辰凑过来问。
“嗯。”陆天一坐下伸了个懒腰。
“真够殷勤的。”盛秋晚“啧啧”两声,“你送酸奶干嘛?”
“她消化不好,我想着酸奶促进消化吧。”陆天一说完,懒洋洋往桌子上一趴,“困了,睡觉。”
“等等!”盛秋晚踹了踹他桌子,“你怎么知道人家消化不好的?”
“她空间有。”陆天一回。
“卧槽!”黄辰直接从位置上蹦起来,“你都加到人家QQ了?!”
陆天一烦躁地抬头:“你能不能小声点?”
“哦。”黄辰食指竖在唇前,小小声说,“怎么搞到的?”
“我说我想请教学习。”说完他直接趴回桌面,“打住了,真的要睡了。”
黄辰跌回座位。
“真牛逼啊。”他回头看着盛秋晚和白念南,比了个大拇指,笑了,“十六也太厉害了吧?”
盛秋晚没接话,他心里有些担忧。
陆十六这家伙是来真的?高岭之花的心思他也动?
白念南视线从盛秋晚脸上掠过,换了个话题说:“他为什么叫十六?”
“这个……”盛秋晚先前那点愁绪全随着这个问题烟消云散,他刚说了两个字,便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一句话说得万分艰难,“因为他、他说他、那啥,下面,你知道吧,有十六、十六厘米。”
白念南:“……”
什么鬼。
你们是变态吗?
好容易熬过上学日,终于等到每周唯一一天假。
邻近下课,学生们十分躁动,盛秋晚闲来无事地看了看小说数据。
点击量颤颤巍巍涨过了400,评论八条,其中五条怀疑他和白念南有一腿。
这都归咎于该死的系统。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发现了他和白念南寒假那点丢人的往事,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写进了小说里,惹得评论全是“啊啊啊啊啊竟然是耽美我磕了”。
盛秋晚烦躁地把手机往抽屉里一扔——
他浑身上下笔直笔直,这群阴鬼到底从哪儿看出来他是基佬?!
盛秋晚心里忿忿不平时,在学生们望眼欲穿中,下课铃终于姗姗响起。
黄辰连寝室都没回,直接奔向校门。
盛秋晚收了烦心,忍不住嘲笑了一句:“你看小辰子这归心似箭的。”
黄辰毕竟是第一次离家,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满,难免对家里思念万分。
剩下三个人倒是先回了一趟寝室。
盛秋晚没什么要带的,拿了套卷子就准备走了,出门前他看着也在收拾东西的陆天一,问了一句:“你这周回家?”
“嗯,陆进行出差了。”
这别扭的父子关系。
盛秋晚牙疼般龇了龇牙,又对白念南说:“你真不回家?寝室就你一个人在啊。”
白念南闻言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说:“回吧,再不回家里也该积灰了。”
盛秋晚一愣,下意识问:“你家没人?”
“嗯。”白念南淡淡应了一句。
“出差了?”盛秋晚没有多想。
白念南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
其实没有出差。
他家里没人。
如果他一两个月不回家,他家里可能一两个月都不会有人出现。
白秋水在他五年级那年便去了上海定居,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连根头发丝都不愿意留给她这个冤家弟弟。
白念南自那之后便一直独自生活。
五年级。
他1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