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男一脸崩溃冲醉鬼大喊:“楚泽!!!你清醒一点!!!这是男人!!!!”
那位叫楚泽的醉鬼在这样的神智下,竟然还可以对校服男露出“你真是不可理喻”的表情,指着白念南说:“这是小姐姐!男人哪有这么白?!白!”
“再白他也是男人!”校服男不忍直视道,“快走吧你!”
“你别拉我你干嘛啊!”楚泽恼怒地一甩手,转过头又变成一副色·鬼样,歪着身子下盘不稳地看着白念南,“小姐姐真好看,就是……有点高,都和我差不多了。”
“南哥,这……”黄辰有些担忧地看向白念南,一般男生被认成女生都不会开心。
“没事……小时候经常被人认错。”白念南倒没生气,只是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大运,遇见俩醉鬼。”
可能是为了响应他这句话,半天没吭声的盛大醉鬼突然起身了。
由于站不稳,这人几乎是挂在白念南身上,舌头卷得比楚泽兄弟还厉害,一句话撑死说得清三个字,唯有嗓门可以同对方抗衡。
盛秋晚喊:“你噜啊噜?啊噜白噜啊噜啊!”
……
黄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说啥呢?”黄辰欲哭无泪。
白念南皱着眉分析了一波:“好像是说‘你想搞事?别碰白念南,快滚!’”
黄辰大惊:“你这都听得懂?!”
“离得比较近……”白念南和校服男对视了一眼,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处境,他们俩人竟然从对方眼中看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意味。
“你们是要走吗?”校服男问。
白念南点头。
“不好意思,拉不住这傻逼。”校服男歉意一笑,“你们走吧,不用管他。”
白念南冲他笑了笑,连忙拉着盛秋晚朝大路上走。
那醉鬼兄弟一看,立刻急了,喊:“小姐姐!怎么要走了!”
盛秋晚胳膊搭着白念南的肩膀,东倒西歪地回头,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却还要喊回去示威:“撸啊撸阿噜!”
白念南无言地加快步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他好容易将盛秋晚送上车时,额头已经浮了一层薄汗。
司机一闻到车里浓重的酒气,便了然道:“这是喝多了吧?”
“嗯。”白念南淡淡应了一声,手上忙着将盛秋晚扶好,小心翼翼调整姿势,让对方靠在右边的车窗上。
“这有清洁带,他要吐了可以用。”司机体贴地拿了一个袋子过来。
白念南点点头:“谢谢。”
烧烤店到江盛秋景约莫十五分钟的车程,不长,但白念南是重度晕车患者,车辆一发动便只能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几句“噜啊噜啊”用完了盛秋晚最后的一点精力,此时他十分安静地靠着车窗,应当已经睡着了。
车内一时无言,唯有司机师父放的音乐悠悠作响。
司机师父品味不错,很潮,放的是白念南非常喜欢的一首纯音乐。
《A little story》。
钢琴声流淌在车内,如同一匹丝滑的绸缎,轻柔地拂过白念南的耳廓。正当他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右肩突然一沉。
白念南蓦地睁眼,斜斜扫了一眼——果然是盛秋晚倒过来了。
车辆已经驶过商业区,没了繁华的灯红酒绿,只剩下居民区昏白的灯光映照在路边,光线很暗,不足以让白念南看清盛秋晚此时的面容,只能勉强看个轮廓。
不得不说,盛秋晚在外形方面的自信是有十足资本的。和被他讽刺为“高速公路”的王珺泽不同,盛秋晚鼻梁很挺,眉目疏朗,生得轮廓分明,是很符合大众审美的长相,即使是睡着时,也依旧给人一种倨傲之感。
可能也正因颜值加持,一般人拽起来是欠揍,但这家伙拽起来却是真的挺酷,盛同学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
但也是这样一个人,你以为他是狂炫酷霸拽的校霸,然而他其实只是个偶像包袱极重的幼稚鬼。
白念南飞快掠了一眼窗外——到家了。
“谢谢师傅。”
白念南先下了车,又走向另一边车门,艰难地把盛秋晚从车里拖了出来。
这家伙看着精瘦,实际上却意外的重。
可能是拖得时候磕磕碰碰,盛秋晚皱着眉哼哼了两声,手不安分地在空中摆了两下,一巴掌呼在了白念南脸上。
白念南气得差点没给他丢车底去。
“难受……”盛秋晚终于从车里出来,靠在白念南身上不舒服道。
“快回家了,忍忍。”白念南关上车门。
醉酒的人睡着了还好,若是醒了过来那才是真的难受。盛秋晚此刻神识碎成千八百片散落在脑海各处,无法进行任何思考,只能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沉积闷闷压在胸口,随着走路的动静顺着胸腔一路往上涌入喉咙。
他突然猛地把白念南往旁边一推——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