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祁麟随着朱炔的这声疑问，在心里无声问自己，什么都不算。这是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答案，却被他竭力压住了，纵然管住了自己的嘴，但没能管住有所变化的微小表情。
那丝表情落在朱炔的眼里，就是最好的答案。
朱炔笑了，挺开心的，没再咄咄逼人非要追问出‘三大队算什么’，他浑身不爽快和戾气似乎都跟着这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烟消云散，整个人都变得亲和起来，欺骗外人的皮囊一戴上，就显得他像块被尘世打磨圆润度刚好的上等玉石，让人爱不释手的同时还忍不住想呵护。
“所以，祁老，你觉得让局外人插手好吗？”
祁麟一时没作答，话都说到这份上，还需要摆到桌上来说吗？他重重叹了口气，神态疲倦，几分钟前撑出来的领导架势消失殆尽，让他看起来苍老好几岁，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
“朱炔，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祁麟最后的忠告。
“既然我提出来了，那就代表我想好了。”朱炔回答。
祁麟眼神复杂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开始找东西。朱炔垂眸看向腕上透明琉璃珠，颗颗晶莹剔透，圆润温热，这还是他初下人界，那人作为好友送他的礼物，不知不觉时间竟过了几千年，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好不好，要是知道是自己要求把他牵扯进来的，会不会生气呢？
——
谢止和白莲等了好一会，总算等来各队队员。
二队来得是谢止老相识，收拾烂摊子收拾出来的老相识，几人‘熊孩子闯祸砸摊子，老妈子在后收拾’的模式相处太久，以至于一见面，二队的人自发对谢止问好都变得非常不正经起来。
“谢队长，今天是扒了谁家小妖的花裙子啊？”
“谢队，上次那小花妖问你什么时候再去，人家想招你做女婿呢。”
“哎，大队长，你们要是一天不闯祸，咱们二队的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
跟在二队后面的任绅和齐琪神色有些惨不忍睹。
谢止没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打闹过去，面容惆怅起来有些不像他，颇有几分忧国忧民的意思，他指指站在斜对面边缘的白莲说：“去你们队长那边，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