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芬芳预在公婆及大伯哥面前,展现夫妻的恩爱,主动伸手扶上顾世衡的肩膀,嘘寒问暖的嘴刚张开却又定住,秀丽的小鼻子抽了抽,一股子甜腻的香气明确无误地由顾世衡身上散发出来,顾世衡从不搞这些东西,那这香味儿是谁过给他的?一瞬间,苏芬芳手脚冰凉。
满月酒在即,苏芬芳也不敢细想这事儿,只将首饰和礼服反复穿戴,一整套祖母绿首饰——耳坠、项链、手镯以及戒指,皆是婆婆的赠予,款式有一点古,但因分量和成色的惊人,这点古便可看作“传承”的表达。礼服有两套,一套是鸡心领曳地鱼尾裙,玉白色丝缎面上绣着细小的金丝芸豆花,外面罩着洒金的长披纱,苏芬芳摸着裙子,靡靡地想,这或许才是自己真正的婚礼,陪嫁是两个孩子……
满月酒极圆满,苏芬芳在抱孙的公婆旁乐成个小女儿,顾世衡人高马大地站在一旁倒像了外人。
满月酒结束后,苏芬芳跟顾世衡回自己家,一进卧室,苏芬芳便阴着脸坐到梳妆台前,恶狠狠往下卸首饰。
顾世衡不知道怎么又惹着她了,也懒得问,一转身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将自己荡涤一番后,他趴到镜子上观察自己的脸,今天活动量大,又喝了点酒,活了血化了瘀,脸上的印子彻底消失。
顾世衡裹着个浴巾喜滋滋地走出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苏芬芳见他这个浪模样,心里的怀疑基本落实了——他外头有女人了!
“我出去趟。”顾世衡穿上衣服,预备出去请沈归的大客。
“你去哪?”苏芬芳蓬散着头发逼近顾世衡。
顾世衡简直莫名其妙:“我去公司啊,我去哪。”
苏芬芳一双杏眼瞪准他:“你放屁!”
这是顾世衡头回挨苏芬芳的骂,简直反应不过来。
“那个人是谁?”苏芬芳继续逼问。
“什么哪个人?你说什么呢。”顾世衡有点恼了。
苏芬芳吼道:“那个喷劣质香水的女人是谁?”
“狗屁香水……”顾世衡听到这,明白了过来,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受了点伤,让小孙给我抹了点遮瑕膏。”说完才想起来,遮瑕膏洗了,瘀伤好了,于是想要叫小孙来给自己作证,但苏芬芳骤然出手,直接挠花了他的脸。
顾世衡瞬间失掉解释的兴趣,抬手蹭蹭脸,低头看看手背上的血,心说眼前这个女疯子是他妈谁啊,简直不认识,这么想着径自往外走去。
苏芬芳自恃聪慧温柔,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自己的泼妇行径,扎煞着手愣在了原地。
顾世衡绕过他,快步下楼上了车,对着后视镜打量自己的脸,这他妈!又没法见人了!顾世衡郁闷地从反光镜上一斜眼,却看见了他舅子,苏淮安背着个双肩包、抱着盆仙客来站在车前,他那嘴巴动了动,听不见声都明白那句话是“姐夫,你脸怎么了?”顾世衡羞愤至极,简直想要猛踩一脚油门。
苏芬芳自己回到婆婆家,心里总是惴惴的不安宁,便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闺蜜,这闺蜜是在月子中心结识的,故,两人从生孩子的辛苦谈起,一路谈到男人的无情无义,越谈越觉戚戚然,戚戚然到了顶点,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怒吼——一定要玩弄男人于鼓掌之中,至于怎么玩弄,两个人又进行了深入探讨,直探讨到午夜时分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