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沐夫人道：“因为事情都有正反两个方面，衰退存在，但是进化也同样存在。就比如仙女的秘境形成不到三百年，很多灵物就在这种环境下慢慢进化而成。比如那条大蛇。生物种群数量越多，环境越复杂，催生的生物数量也会越多。如果紫林、仙女林场坚持这样发展一百年，整片区域都会形成一个大的秘境。灵气的品质自然也会越来越高。”
“反过来就是衰退。”谢熠道。
沐夫人点头：“对，反过来就是衰退。现在的经济政策如果不从基础改变，会带来大衰退。没有任何秘境能够避免。”
“一个都不能？”沐莲问。
“一个都不能。仙女的灵气也分时间段。就比如你爷爷在这个季节就不能来，因为春夏季节是灵气最密集的时候。上次来时因为那是秋冬季节，万物归藏。灵气也衰减到最低。这不仅是秘境生物的生活习性，而是天地大势是这样。秘境无法幸免。”
严格来说，现在还不属于春季。只不过仙女秘境的春季似乎来得要早一些。到处都是新生的嫩芽和动物幼崽。
万物勃发，微生物也是如此。所以春天也往往是感冒多发的季节。
谢熠和沐莲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谢熠因为外界的变化，整个感知系统空前敏锐，身体的每一细胞都在咆哮，呼吸和生长。
这是因为谢熠和沐莲常年吃的都是非常多的食材混合而成的食物。沐莲的情况应该还会好一些，因为她已经十四岁，身体发育已经基本稳定，又恢复泡药浴。
谢熠还不行，他正在高速发育期，很难把握药浴需要添加的药材与剂量。
那是一个类似灵气环境的修炼。所以比沐夫人还要适应秘境。
路边上不停跑出来的各类生物越来越多，好动的，喜欢打猎的沐莲也失去了吸引力。转而来时防范那些不害怕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味的生物。
谢熠已经知道了沐夫人确实是沿着一些植物的生长区域在走，一个片区域到另一片区域，一种植物出现到消失，另一种标志性的植物就出现了。问题是，这种不断出现的标志性植物已经四十多种了，路也只走了一半，连洼地森林都没有走出来。
沐夫人已经发现沐莲在悄悄地记录路边出现的植物名称。
她也知道沐莲已经走入过仙女秘境很深的地方，还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她一定明白在这片森林中，因为植物分布是有规律的。所以是最好的路标。沐莲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走到仙女峰而已。
“不过小熠之前说得很对。要想保住这片森林，保住秘境，保住灵气。就得让人明白森林和万物的产出，不是那些农田能够比的。加工业很重要，但是传播中医药和健康基本常识更加重要。没有这一点，人们就不会想要去保护和利用物种。”
沐夫人笑着说：“只是以前也有人这么做过，医学其实也是其中的一种。修炼也是一种。只是因为修炼极端依靠灵气，而当灵气缺乏是，就极端依靠灵物。人们为了利益而摄取，无所不用其极。山字门的衰败就是因为如此。小熠说要反对商业，只是华夏反商已经几千年，并没有遏制这种趋势。”
沐夫人叹了口气：“人们常说物极必反，等到这世间的灵物跑到国外都找不到了，才老老实实地想起来，原来光摄取还不行，还需要培育。”
谢熠道：“师娘，是物极必反，现在还没到极点，还不一定反。华夏人被百年的耻辱压得太狠，被洋枪洋炮欺负的太厉害。所以工业是大势所趋，而商业的本质是为了掠夺。别人来掠夺和侵略我们，如果我们不以同样的方法还回去，这百年的恶气是不会消散掉的。所以工业商业对于环境的破坏还会继续，知道环境恶化到威胁到了人们的生存，那时候才是到了极点。就是物极必反的时候。”
沐夫人回头看了谢熠一眼。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人遁其一。天下的事，哪里是一定的？大势之下，也会留有一线生机。武者洞察万物，察其常而用其奇。你只有抓住那一线生机，才是一个好的武者。武者什么时候用其常，而不用其奇的？”
谢熠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