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呢?尊上?”陆机心里大写的呵呵。
谢景行却是微微侧了侧头,像是不欲看这场君臣相得的场面,眉峰微微蹙着。他不得不承认,殷无极从不是池中物,自从离开他的羽翼庇护后,一遇风云便化龙,即使为魔,也有人被他折服,愿意追随在他的身后,为他肝脑涂地。
而这千年,他始终都是缺席的。
他正恍惚着,却听徒弟唤了他一声,声音温柔。他下意识地回头,却被少年含着笑抱住腰身,道:“谢先生怎么在走神?”
“无妨。”谢景行看了看陆机,他正倚着墙壁,运转着刚刚解封的魔气。无数的魔气向着他本被堵塞的腿部涌去,缓慢地滋养着。不多时,他已经汗湿重衣,面上却带着几分精神气,显然是状态不错。于是问道:“陆先生可好?”
“好着呢。”殷无极看过陆机的情况,道:“让他自己恢复一阵,明日便好。”却又看向风雪之中的重重黑影,笑道:“看来一时半会还不能走。”
谢景行方才也一直在留意,本身殷无极就身负重重因果,现在加上一个陆机,那怨气冲天,哪里是好对付的?
“陛下,护个法啊。”陆机心塞的不行,倒吸一口凉气。屋子被拆的差不多,他也看见那几乎填满整个街道的鬼物了。他连连道:“这因果我可受不了。”
“老实待着,治你的伤。”殷无极头也不回,道:“要是放一只过去,这魔君的位置你来做。”
“陆先生,请照顾一下辰明。”谢景行的口气也是温柔而客气的。
虽然陆辰明和陆机中还有一笔账。但他没旁人可托了。
殷无极却是抽出了他的无涯剑,遥遥指向那足以填满整个街道的黑色雾气。
“这乌国,怎么这么多鬼祟?”他轻轻皱眉,道。
“因为乌国请的三个天师,布置的并非升仙大阵,而是另一种阵法。”谢景行道:“血祭王都,以千万人之命换取一人得道。”
格外残忍。
谢景行自知修为不足以斩杀两只大魔身上寄托的因果而产生的怨鬼,便后退一步,取出竹笛,道:“我在此处守门,别崖小心。”
那汇聚在一起的怨气逐渐成型,终于在风雪中化为一个凝聚的实体,漆黑庞大,几乎参天。
而整座城池便像是死了一样,寂静的像是在安眠。
无论是否是外界之人,都清楚一点:夜晚绝对不可出行。
所以,除却官兵之外,无人敢夜晚在外逗留。
殷无极却是仰起头,对谢景行笑道:“不给我一点鼓励吗?”
谢景行知晓他这并非真心实意,只是仗着自己现在年纪轻,图他心软,占他便宜,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温柔道:“去吧,我看着你。”
少年的眼睛中仿佛有汹涌的江河,但是在一瞬间变为波澜不惊的深潭,装模作样道:“好。”
却在转身时,绯眸乍现,露出几乎溢出来的,浓重欲望。
他在心里想着,若是再与这样的师尊相处下去,他指不定能再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
屋内是还未恢复力量的魔门军师,与他昏厥的儒门小徒孙。谢景行执着竹笛,守在门口,清醒冷静地看着那横贯了整条街的鬼影。
殷无极道:“我很快便能处理完。”却是剑尖低垂,那锋刃中蕴含着星芒。
他见鬼影迎面而来,犹如小山一样的身躯几乎实质化,压碎了周边无数的建筑。他一蹙眉,便要使出洪荒三剑的第一式,剑锋浩荡,犹如浩浩长风,便是那“斩山劈海!”
却不料,就在那一瞬间,有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自虚空而降,只是一剑,便将那几欲成型的鬼斩于剑下。
他落地时,飞扬的衣袂与漆黑墨发交缠,仿佛仙神临世。而那柄古朴长剑,更是锋芒毕露。
一时间,飞雪连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面前失色。
而殷无极却怔在原地,半晌不动。
谢景行抬起头,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那是他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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