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嫁衣，淡淡的红妆，一双桃花眼勾的人实在心颤，嘴唇上的一点朱红与那纤长的睫毛。
模样其实还是蛇仙的模样，唯一的变动也不过是将身体变成了女儿身，还化了些淡妆。
我看得入神，身旁的殊声捏了捏我的手，脸上似有一道红霞，声音低低的：“如果你非喜欢女的不可，本仙君还是可以稍微满足一下你。”
我身体一僵，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不用不用，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大夫温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到别人的陷阱里头，十分乖巧地与蛇仙行了礼，在与客人逐一饮酒过后又直接被人拥簇着送去洞房。
染上酒意的脸本就灼红，一想到自己是有妻子的人了，大夫温唐的手心更是热的出汗。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后推门而入。
坐在床前的蛇仙十分安静，从他进来到走近，他都未曾发出一点声响。
大夫温唐也是个糊涂人，成亲了都还不知道对方名唤什么，单单就记得一个姓：顾。
“顾姑娘。”大夫温唐小心翼翼地在坐在了蛇仙的身旁，手捏了捏自己的裤子，猛地又吸了一口气，模样十分好笑。
然而他这话一出，我就开始忍不住骂。
你以为这是姑姑鸟吗？成你老婆了还喊人姑娘，你这是要把人家休了吗？情商怎么这么低啊，你这人！
“掀盖头吧……”女声十分温和，如轻龄般清脆。
不仅是大夫温唐听愣了，我也被听的骨头一酥。
这蛇仙的本事也是大，不仅把模样变了，声音也变了。
果然，有妖术就是好，什么都能变。
大夫温唐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蛇仙改造过身体的“女人”，回答的支支吾吾：“好好好……好。”
大夫温唐身体抖的不行，半天都掀不走盖头，看得我是一阵头痛，恨不得自己跑过去直接把蛇仙盖头给掀了。
不就掀个盖头，哪里来这么多麻烦事！
蛇仙改造过的身体要比原身矮上许多，与大夫温唐一站，也只能来到他的胸膛处。
盖头一掀，就只能抬头去看大夫温唐。
蛇仙的女身实在美丽，那双桃花眼盯得大夫温唐脸都红了一大半。
“我是第一次成亲。”我本以为大夫温唐会说出什么夸奖对方美丽得话，哪里想到一开口就十分煞风景，听得蛇仙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不太熟练。”见蛇仙没出声，大夫温唐又开口了。
此时，我真的想一袜子堵住大夫温唐的嘴，大喊一声：“你这个蠢人！”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成亲。”蛇仙低笑，头上的凤冠跟着他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大夫温唐看着这凤冠似乎觉得新奇，伸手便按住了晃动的一片：“不重么？”
“重。”蛇仙的睫毛稍稍颤抖着，与温唐挨近了些：
“温唐，可以帮我取下来吗？”
一般的女子都会喊自己丈夫为相公，不像蛇仙一口喊人都是带姓带名的，演的一点抖不敬业。
大夫温唐也不介意，伸手就开始帮蛇仙处理掉头上的凤冠。
在他拆到最后一根金钗时，蛇仙抓住了他的手，又把脸蹭了过去。
灼热的呼吸扑打在两人的脸上，大夫温唐觉得十分紧张。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点什么，只能瞪大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蛇仙随手一挥，灯灭了，连带着那必须要烧一晚上的火红长烛。
大夫温唐只是觉得风大，并未多想，本想起身去点，却被蛇仙一把拉回床上。
此时的大夫温唐，就这样，被一条蛇压在了身下。
他觉得蛇仙的身体十分冰凉，手是凉的，脸是凉的，就练贴过来的唇也是凉的。
晚间，月儿正明，细细簌簌的声音从屋里满满晕开。
大夫温唐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特别是发现自己夫人是个男儿身这种事情。
其实，是平常人，只要仔细一看，便能知道眼前的这个假女人，就长着蛇仙的脸。
偏偏大夫温唐比较蠢，什么也没有察觉。
夜中，两人互瞪着对方，蛇仙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大夫温唐先开的口：“既是这样，也无妨。”
怎么就无妨了！男的啊！你娶的老婆变成男的了！
不仅是蛇仙，连我抖惊了。
平时见你老老实实的，关键时候这么会撩。
“既然已经行了礼，我们便是夫妻。所以，不管如何，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舍弃你。”
夜里太黑，大夫温唐瞧不见蛇仙的眼神，也不知他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觉得自己说了一番傻话。
“温唐……”蛇仙低低道。
大夫温唐应了声，随后的话就被全部封于唇处。
蛇仙的长发倾斜于他的身上，大夫温唐轻轻抚上蛇仙的脸，嘴唇与其贴合。
月色见浓，相扣的十指牢牢锁至一处，抖落的衣裳滚落地面无人问津。
交缠的青丝，明亮的双眸，殊声眼眶处那淡淡的泪珠……
夜里，谁也瞧不见谁，却又似能将对方刻到骨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