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了,多谢白玄上神。”
此前,白玄还顾念着是否会被魔族发现,待清楚这山上除了草草空无一人后也就放肆了起来,他并不怕血饮,查探底细是天帝最宽厚的说法,白玄何尝不知待两人碰面后,总归要打上一架的。
哪怕现在不动手,待神族与魔族大战之时,白玄还是要冲在阵前。
既然如此,行事又何必偷偷摸摸,直接毁了暗夜洞,将魔尊引出,一战知佛晓。
暗夜洞自血饮入住以来,还是头一遭进了贼,还是个不偷东西只打砸的贼,实在是狂妄至极!
这是魔尊头一次将狂妄一词用在别人身上,平日他对天帝总是骂迂腐,虚伪,如今看来这一出绝不可能出自那家伙之手,可是看这势如破竹的架势,又分明是神族所为。
血饮拾起落在地上的一株草,他认得这东西,是神族的宝物安魂草,能够敛人踪迹,血饮不信那人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安魂草是被故意丢下的,目地只有一个,为了挑衅他。
对方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堂堂魔尊自然不可能再和他客气,当即动了怒,刚清明了没几天的暗夜山又重归于死寂。
山体晃动,白玄在山脚下都不得不捏决抵挡强大的魔气,这一挡,自然叫魔尊察觉了位置。
白玄不躲不藏,甚至随手脱了黑袍,收入了乾坤戒中。
“不知上神来此有何贵干?”
魔尊一句上神说的极为嘲讽,恨不得附在白玄耳边大喊一句废物。
白玄倒是不为所动,只问了句,“你是魔尊血饮?”
“呵,自然。”
血饮手上刚要运气,那头白玄已经拔了剑,迎面斩了过来,血饮轻松躲过,回着,“你倒是痛快。”
白玄无意与他废话,连斩了数剑,起先血饮还能讽他几句,渐渐地也收了笑,专心对抗剑气。
白玄身染金光,以剑身最盛,在黑雾中舞出一片光来,循着血饮的气息越斩越快。
白玄平日鲜少用剑,更多的是使法术,他是天尧上神的独子,天尧又是神族三天神之一,地位能与天帝平起平坐。
神族刚创下时,三神约定各坐八百年天帝之位,如今丹无上神即将出关,天帝紫龙上神不愿让位,这才与天尧定下可笑的婚约,让两个男人成婚。
此番下界天尧上神特地给了白玄这把诛神剑,诛神剑乃是天尧上神自己的佩剑,能交出来也恰恰明示了魔尊的危险。
“诛神剑?你还配不上他。”
血饮直接出手夺下了剑,待白玄再要抢回时,已经被绳子捆了个结实。
“捆仙绳,诛神剑,天尧大概不知道捆仙绳对你有用,可诛神剑对我却不起作用,听好了,本尊才是诛神剑的主人,也是天帝之位的主人!”
首次下界除魔就出师不利,白玄不去理会血饮的狂言乱语,区区下界的魔头竟敢肖想天帝之位,简直是白日做梦。
血饮将诛神剑插在身旁的树干上,道:“我本以为你这般光明磊落,不屑与紫龙那种叛徒为伍,可真是高看你了。”
紫龙?叛徒?白玄纵然再催眠自己,也不会觉着这是随口编的,暂时放下了对捆仙绳的较量。
“看来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血饮走近了些,继续说道,“紫龙的法力全是他从我身上夺去的,他成了神,我却着了魔,当真是可笑,想当初他在我这里不过是一个小灵,幻想一统各族,与不周山的山灵天尧及丹无合谋,在大战之时叛变,用血阵取了我性命。”
白玄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弯绕绕,若真如血饮所说,他与父亲本同是神灵,是世间至尊,而天帝才是那个篡权夺位的小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天帝急于同父亲交好,是否是为了对付丹无上神,父亲若是知晓真相定然不会同意,如此一来父亲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思及此处,白玄才显露出一丝焦急来,冷声道:“放了我。”
“放了你?”血饮不屑道,“去找紫龙送死,给天尧陪葬吗?又或者还能留着一条命给丹无收尸?”
血饮看着白玄,忽而话锋一转,冷笑道,“你就如此信我,不怕我骗了你?”
“是天帝骗了我,诛神剑的用处是他告知天尧上神的。”
他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若我死了,父亲定会找血饮报仇,斗个两败俱伤,正好中了天帝的下怀,丹无出关后为了救治父亲,必定会耗损大量灵力,这时天帝再出手,以后天上地下便是他一人唯我独尊了。
当真是好计策,环环相扣,为了让我这个第一环下界,连亲儿子都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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