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0:30,我正在整理岗位说明书,老妈来电急急说:“你爸不知道跑哪去了”。www.dizhu.org
老妈说,老爸来M市后,天天都去保安亭吹牛,烦得保安们不想他过去,昨天买菜保安和她说,让她看好老爸,不要让他再过去保安亭,她生气说了老爸两句,老爸反驳,她忍不住脾气,和老爸吵了起来,今早老爸起床说大家不待见他,他要回乡下,嘀咕了一早上,老妈只能耐心哄他,老爸终于安静,在屋子转悠,老妈也放心在厨房处理食材,从厨房出来没看见老爸,原以为老爸出去逛公园,也没放在心上,哄小妞睡下出来收拾屋子发现老爸钥匙在茶几上,老爸一直钥匙不离身,东西放得妥妥帖帖,老妈这才急得给我电话哭诉。
我一个头两个大,压着声吼:“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我一直让你不要和老爸吵,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能自理已经很不错,你却还奢望他像正常人一样,整天骂他不干活”,老妈没有说话,在电话那头嘤嘤地哭,我大骂:“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吧”,气得挂机。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不能放心,借口去厕所打电话问:“老爸回来没”,老妈直接吼:“没有,你不是没空理我们生死吗!”,冷静,冷静,我安抚自己不要生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是处理问题的时候,我平静和老妈说:“你们先不要急,我现在回去处理”。www.dizhu.org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十一点,我对经理说:“我去检查M网吧,上次例行检查网吧,还有M网吧没检查,检查完我就直接下班”,“好,路上小心点”,借口溜回家,先在公园找两圈没看到人才回到租屋,外甥女醒了,老妈正在喂粥给她,我平静问:“老爸吵着回家,回家需要坐车去客运站,然后坐大巴回县城,再坐公交车到镇上,还需要坐摩托车会老家,没四十元车费回不去,你有给钱他吗?”
“我哪有给钱他,前天给二十元他,让他平时想买什么吃就买点”
“二十元没法回家,老爸今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就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行为”
老妈想了想,说:“我和他一起去买菜,路过楼下公交站,他非要停下来看公交牌,上来后在屋子乱转,一会去你房间看,一会又去翻了你弟的床铺”
我嘀咕:“看公交牌,翻看我的房间和弟弟的床铺”,突然想起一种可能,跑去我房间打开抽屉,果然,钱不在了!我平时会将买菜剩的零钱随手放在抽屉里,这么积累应该有三四十元,老爸将钱拿走了。
我心急如焚,不停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分析,老爸即使有车费回去,他也没钱做生活费,他应该会联系身边亲人,和老爸比较亲近的人是大姑姑,我让老妈继续打老爸手机,一直打到他接为止,我打电话联系大姑姑,大姑姑说老爸没有联系她,她也帮忙联系其他人一起找老爸。
如果老爸回到村里,应该有村民见过老爸,现在就担心老爸在路上出事,根本没上车回家,我让老妈改为打电话给相熟村民,问有没有见过老爸,我则骑着电动车沿着公交车到客运站的路线走一圈,一路到达客运站都没有看到老爸,到达客运站,我急急将电车停放在路旁,满客运站地找,我问回县城线路的司机,司机说我描述的特征太普遍,每趟都有好几个,我只能失落地走出来,看着满大街人来人往,却没有老爸身影,我无助地蹲在路边,抬头仰望天空,将眼泪吸回眼眶,为什么多雨的M市今天却艳阳高照,好想下一场雨,让我能痛快哭一场却又不被别人知道。
过了十分钟,老妈来电话:“我联系上住在村口的六婆婆,你老爸已经回到村里,到家后就踩单车去镇上市场找闲人吹牛,我让六婆婆先借给两百元他做生活费,我们下次回家还给她”,“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站起来,双脚发软,差点栽跟头。
坐上电车,我却不知道往哪条路走,对啊,我是典型路痴,即使先查好路线,去一个新地方还是要问至少十个人才能找到目的地,为何刚才来的时候我认路能力特别好,看来精神高度紧张可以将一切路痴饥饿症状都吓跑,现在下午13:10,我丝毫没感觉到饿,我还很冷静条理清晰地回电话给大姑姑报老爸平安回到家,回到家,为了让老妈宽心,我说:“老妈,不用担心,老爸生活能自理,你们两个脾气都不好,分开也好”,老妈连连点头,用手抹眼泪,说:“不是老妈迷信,老祖宗的东西都是有根据的,我们两个都是牛年出生,都是牛脾气倔到要命,两匹牛在一起注定斗得你死我活,小妹,以后你嫁人,一定要好好让人看下出生年月日生肖属性”,我没回答,默默端着饭碗吃饭,结婚?还是算了吧,这操作不适合我,我自己和家里的事都没处理得好,如何处理两个人和两个家庭的事。
我还很冷静去上班,用心处理工作,下班回到家里吃完晚饭,我没有去上课,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用力抱紧自己,此刻才是最真实的我,最真实的小妹,撕下伪装坚强的面具,露出脆弱不堪的身躯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