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撇嘴转回去看左呈，“这丫的最近搞事没？”
左呈拍着球，轻身一跃，投篮，见球进了才笑着说，“没有，最近很老实，可能事要比赛了，没心情搞事情。”
“比赛？”陆展疑惑，他怎么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比赛。
“冬季运动会篮球比赛，和其他学校一起打，没我们的份儿。”左呈把球扔过来，“来个三分线。”
陆展看了他一眼，看着不止三米远的篮球筐，他回头笑了一下，张狂肆意，“给你来个四分线的。”说着球抛出去，充满爆发力的在篮筐上转了一圈进了筐。
左呈给他竖个大拇指，“今天怎么过来了？”陆展很少来室内篮球场，倒是喜欢室外的，说是开阔。
“无聊了。”陆展把球捡回来，再投了一个，这次没进。
“是不是几天没打架了？”左呈好笑的问。
“嗯。”陆展应了声。
“那来一场？”左呈扬扬手里的球。
“好啊！”
陆展随意的看了一眼，十来个人，加上林雨泽他们，来个五对五还绰绰有余。
“五五？”陆展问。
“都可以，单人PK我也奉陪。”左呈笑着说，对着另外几人喊，“林雨泽，你们来吗？”
左呈和陆展各为一组，还加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文科班的，篮球打得不错。
喊了一人当裁判，口哨一响，林雨泽和对方的一个男生抢球，林雨泽人矮，但是弹跳力不错。
没什么毛用，球是左呈他们的。
开始防守，陆展是主力，主要防左呈，他的实力是最强的，不然也不会推上队长的位子。
陆展的队伍多是半吊子，日常不是正和齐凯风他们作对，就是在和他们作对的路上，左呈他们是专业的篮球运动员，实力很强，林雨泽他们根本拦不住，陆展再有实力也带不动。
“靠，林雨泽，后面！”陆展喊了一声，林雨泽眼瞎似的，好不容易抢到球不知道传球，没看到周围全是对手吗？
林雨泽把球往后一扔，看也不看，主要也是没机会看，对方已经包围了他。
“我靠！”陆展看着离自己五米远的球，就算他速度快也赶不上是！
“林雨泽，你丫的眼瞎了！”梁邱吼了声，“回防啊！”
球已经到了人家的手里。
陆展这队能做的就是不让对方进球。
打了快十分钟，双方平局，谁也不让谁。
累得大汗淋漓，中场休息，陆展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去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左呈跟在他身后，也是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舒服没？”左呈拧开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眼睛斜着看了看陆展。
“没有。”陆展把头发往后拢，露出全部的额头，剑眉星目，气势很嚣张。
“啧，你应该去剪个板寸，特酷！”左呈笑着说，把水丢在地上，左右活动脖子。
“你该去留个长发，没人能看出来你是个男的。”陆展瞅他一眼，眼睛看向高三部，那几人的实力也不弱，和左呈有得一拼。
“你怎么不加入高三？这样就可以去参加比赛了。”陆展问。
“校级比赛有什么意思？”左呈看他一眼，满身的张扬，笑着说，“我参加也要从市级以上起，其他的看不上。”
“啧啧，等你进入国家队的好消息。”陆展不可置否，左呈的实力很强，专业方面比他厉害多了。
“行啊，到时候你得拉横幅祝贺。”左呈伸个懒腰，左右转转，看着陆展，“继续？”
“歇会儿，几天没动弹，神经跟不上节奏。”陆展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林雨泽他们过家家似的打球。
“这一届的新人实力都不行，我这篮球队都快散了。”左呈看着场上都能几人，根本没有把篮球当回事儿，只是闲暇之余的消遣。
“再找呗，这么大一个学校，还能缺人才？”陆展不以为意，会打篮球的人多了去了。
“你以为是买菜啊，会打的人多，但是好的没几个，而且也拉不来，就像你，就算进来也是个打酱油的。”左呈没好气的说。
“总不能一个都找不到吧？”陆展问。
“能找到，但是人家不乐意，我还能怎么办？”左呈无奈的摊手，“国庆前一周，我还和他谈过，一句话没说完，人家就一句没兴趣把我打发了，唉，心累啊！”
“谁啊，这么不给你面子？”陆展笑着问。
“齐凯风呗！”左呈无奈道。
“他？怎么不请南城，他的实力才是最强的吧？”陆展好奇问，齐凯风的球技他见识过，底子有，但是和南城的差距还是有的。
“啧，你觉得我请得动南城吗？”左呈瞅着他，“就你，我都花了快一学期才弄进来，进来也是个打酱油的，他，我还没这个能耐能把他弄进来。”
“比我还难搞？”陆展笑着问，南城的性子比他还难伺候呢！
“那不是，再说你俩死对头，我把你弄进来，他怎么可能再来，就算来了，我这儿也容不下你俩。”左呈无奈道，“指不定天天都得换新。”
“有那么夸张吗？我跟他也不是天天打架，还是上周打过了。”陆展撇嘴，还故意输给他，想起来就有气。
“不说这事儿了，你们最近怎么样？”左呈下巴指指林雨泽他们。
“还不是那样，无聊死了。”陆展叹口气，双手往后撑，看着球场顶部的钢架结构。
“我最近也无聊，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想喝酒也没机会。”左呈说。
“等你不忙了，请你喝个够。”陆展说。
“行啊，我记着了，别想反悔！”左呈站起来，看着他问，“还打不打？”
“打！”陆展站起来伸伸胳膊腿儿。
……
南城是被痛醒的，骨头像被碾压似的，划开一道口子，下半身火辣辣的痛，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是他的病房。
“橙子醒了！”沈楠惊喜的看着他。
南城侧头看去，沈楠和南途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爸，妈，我做完手术了？”
“嗯嗯，做完了，很成功。”沈楠抓着他的手，眼泪又开始掉。
“不愧是我的儿子，随我。”南途也忍不住笑，变相的自夸。
南城轻笑一声，动也动不了，一动就疼。
“别动，你的腿开了刀，动不得，是不是很疼？”沈楠心疼的摸他的脸。
“嗯，钻心的疼。”南城咬着牙，眉头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忍忍啊，等它愈合就不疼了。”沈楠抚平他的眉头，“乖，医生说不能给你打麻药，对伤口不好。”
“男子汉大丈夫，咬咬牙就忍过去了，想当初……”
南城打断他的话，笑了笑，“爸，我知道啦，你的腿断了也没喊，我也没喊啊。”
“我就是比喻一下，大男人不能这么娇气。”南途说。
“饿吗？”沈楠摸着他的额头，全是汗水，“妈妈给你做了骨头汤，要喝点吗？”
“嗯。”南城点头，想起来却动不了。
“爸爸扶你，你这段时间都不能下地，得让伤口愈合一点才能动。”南途把他扶起来，把床摇上来给他当靠背。
“嗯，医生怎么说？”南城问，快痛死了，手术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这会儿就像是一把刀划开了腿，神经都痛得紧绷。
“手术很成功，后期观察，要是没有复发，转移，就可以修养出院，以后得时常来体检。”南途把饭桌夹在床上，帮着沈楠打开保温盒。
“医生说不能吃辛辣，妈妈给你做了清汤的，先忍忍啊，等你好了妈妈给你做大餐。”沈楠把骨头汤盛出来。
南城看了一眼，是很清淡。
“没事儿。”南城看了看他们，“你们吃了吗？”
“嗯，就你一个人没吃。”沈楠摸摸他的头，把衣服给他披上。
“大叔呢？”没看到何必大叔，病房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出去转了。”沈楠说，“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南城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没什么味道。
“几点了？”南城问。
“下午三点多了，手术两个小时，你睡了很久了。”沈楠说。
“唔。”南城点头把碗里的汤喝完了，“不要了，我没什么胃口。”
“好，休息会儿再吃。”沈楠没逼他，汗水都疼出来，能喝下两口就不错了。
南城又躺回去了。
太痛，头皮发麻，脊背战栗，话也不想说，手机也不想看，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腿部的疼，不是一阵一阵的痛，而是持续着，不断摩擦他的痛觉神经，只想静静的躺着。
沈楠和南途安静的一句话也不说，怕吵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