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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成的单方面高层罗密欧式拜访持续了半月有余，第一次中断，出现在一个周五。
连付圆团小朋友都对他熟悉起来，到了傍晚放学还没见到，好像还挺不开心，搂着纪绒的脖子问他赵泽成去了哪里。
纪绒下意识往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看了一眼。
园里都是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满脸慈爱，没有像赵泽成那样扎眼的。
实际上，赵泽成平时也不会到现在才出现。他一般在午休或是课间，找没人的时候来，被纪绒冷落了几次之后，就学乖了一些，不会主动往前凑，一般就在教室外站一会儿。
纪绒大多数时候会当做没看见，倒是付圆团，常常跑出去，张牙舞爪地和赵泽成蹲着不知说些什么。
黔诺和付尹今天来得晚，纪绒就抱着付圆团站在教室门口看了一会儿人来人往。
小朋友似乎还真的挺在意，一直在人群里找赵泽成，过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今天讨厌叔叔不来了吗？”
纪绒没忍住笑起来，不过笑了一会儿，又很快收住了，他想了想，问圆团：“不是讨厌吗？为什么想他来？”
付圆团转过头来看他。
付圆团长得随黔诺多一些，水灵好看，不仔细辨认，大多以为他是女孩子。他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眉头都想的皱起来。
是很难，别说付圆团，纪绒也不会答。
最后，园里的小朋友都走的差不多了，付圆团才困惑地说：“可是他每天都来呀。”
黔诺和付尹姗姗来迟，急急忙忙地进来了。
纪绒便走过去，把付圆团过给付尹抱。
“我还有事，待会儿自己回去吧。”纪绒说。
黔诺没问他什么事，倒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一直到七点，赵泽成仍旧没来。纪绒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飘窗，外面也没有赵泽成。
纪绒握着被他推开的窗户，跪在飘窗上发了一会儿呆。
窗外的风景与赵泽成第一天出现市别无二致，城市的光污染叫天空看不见星星，倒是对面的小区灯火星星。
纪绒找到了赵泽成闪过灯的那一栋，眯着眼睛一层一层数上去。
第六层的灯是暗的。
已经回b市了吗？纪绒想。
他都没发现，自己握着窗户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指腹因为按压而微微发白。纪绒的眼眶也有点酸涩，被窗外的风稍稍一吹，便生出些想要落泪的疼。
纪绒都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明明每次叫人不要再来的也是他，可赵泽成真的不来了，纪绒又很不应该地觉得苦涩和失落。
飘窗上原本应该铺着的软垫也因为赵泽成每天的拜访拿掉了，纪绒跪在冰凉的瓷砖上，跪了一会儿，便有些疼。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回过头，被站在门口的黔诺吓得差点跌下去。
黔诺右手拿着一块平板，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像高中时期抓到学生犯错，要兴师问罪的班主任。
班主任看起来脸色很差。
纪绒几步爬下来，问他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黔诺问。
纪绒想了想，没说实话：“随便看看。”
“随便看个屁。”黔诺说。
他往里走几步，把平板甩到纪绒的被面上，人也跟着坐下来。
黔诺按亮了屏幕，递给纪绒：“你自己看。”
纪绒看了黔诺一眼，犹豫地接过来。
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已经开始的影像。一开始很晃动，有几道不知名的光划过去，声音杂乱，什么也看不懂。
不过很快，拍视频的主人固定好了摄像头，并不断放大，把视线聚焦到了一栋楼的外部。
纪绒眨了眨眼睛，看视频不断被放大，然后拍到了抓着水管的赵泽成。
摄像头离赵泽成太远了，听不到他的什么，只能听见拍摄者的讲解，他爆了个粗口，说真的是人在爬。
赵泽成一开始是两只手都握在水管上的，他腿长，一边踮着楼下的窗户边缘，一边踩着水管上很小的突起。
然后借力稍稍一蹿，分出一只手抓住了上一层楼的阳台边缘。
这是纪绒第一次看见赵泽成是怎样往上爬的，他与拍视频的人一起吸了一口凉气。
赵泽成攀住了阳台的边缘，慢慢地把两只手都放过去，然后往上一撑，就爬到了上一层楼的阳台上。
赵泽成爬的不慢，而且几乎没有停顿，很快，就往复前面的动作，爬了好几层楼。
拍摄者的身边似乎出现了同伴，两个人交流起来，一边说牛匩逼，一边质疑攀爬者的身份。
有一个女孩子小小是声音传过来：“蜘蛛侠！”
同一时间，纪绒听见黔诺很不屑的嘁了一声，纪绒看他翻了个白眼：“还蜘蛛侠呢，侠个屁。”
纪绒把平板放下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
黔诺看看他。
纪绒坐的近了些，他抓了抓黔诺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问他：“他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