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几岁？”
“三岁。”
听到这儿，原主父亲眼底划过一丝嘲弄，“你三岁时，我正怀着闻珠，生产在即，我不养胎，专门趁你父亲不在，特地跑过去找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一个脏字，却像是巴掌落在闻淑身上。
他当时还没生产，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究竟是男是女，就开始谋划了？
“我……”闻淑心虚的握紧拳头，她没想到薛宁当时还没生产，手指抖了抖，有种骑虎难下的惶恐，却只能硬着头皮道:“薛叔叔不必多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即将临世，你为她打算，不是应当？”
“好，”原主父亲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冰冷起来，“我大着肚子专门给你去送诗集，你身边就没有侍从？”
“自然是有的，只是被你打发了。”
听到这句话，徐氏的眼神变了。他看着闻淑，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闻淑儿时，跟在她身边的侍从，全都是他从徐家带过来的，为了好好保护闻淑，除了他主动开口，否则那些人绝对不可能离开闻淑左右。
至于闻淑说薛宁能打发那些侍从的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闻淑就是说出来了。
徐氏的变化没有逃过宰相的眼睛，她看向闻淑的目光也变了。
“你说薛宁打发了那些侍从？你可知道那些侍从究竟听命于谁？”
小时候的事情，闻淑记得不清楚，徐氏也没有专门跟她说过，她自然而然的恭维道:“自然是听命于母亲。”
话音未落，宰相就重重拍了桌子，“满口谎言！不知所谓！”
闻淑身体一僵，“母、母亲！”
“大小姐，”原主父亲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你身边的侍从可是你父亲从徐家带来的，你说我能打发他们？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闻淑心里一凉，朝徐氏看去，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她眼前一黑，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助，“就算我说错了，也只是记错了，这也不能证明薛叔叔没有算计我！”
“是吗？”原主父亲眼神越发冰冷起来，“那你说我儿时都教了你什么诗？我想听听，想必在座诸位都想听听。”
“我……”闻淑脑袋里已经混乱了，她也记不得自己儿时都说了多少诗，才成就了神童的美名。
江朱讥讽的盯着她，“闻淑，你说我父亲算计了你，他算计你就是让你成为神童，成为凤凌国第一才女，让你风光无限，受尽倾慕？”
“如果这是算计，那你未免也太幸运了，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受宠。”
“你提这些做什么？”闻淑愤愤的盯着江朱，尖声道:“就算有这些又怎样？他为的还是毁了我！”
“毁了你？”江朱毫不犹豫的拆穿她:“毁了你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三皇女揭发了你，你还想装一辈子的才女？你配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父亲一个深宅里的男子，能和三皇女联合来害你？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