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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2 / 2)

姜冬沉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年却升,面无悲喜,语气平淡地提醒道:“我没怎么受过伤,你那一剑被灵护挡了六七成。”

年却升噤声,哑口无言,便再次低下头,又不敢讲话了。

姜冬沉自然知道他在怕什么,心中隐隐有些好笑,想他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嘴上却什么都不说,不提点他半句,只随口问道:“我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年却升怕他知道自己醒来就已算痊愈,然后就要离开,便轻轻啊了一声,扯谎道:“醒来就不必再吃药了,但是要静养,不能……不能随意走动。”

年却升心虚,没敢抬眼,也不知姜冬沉一眼就将他看穿了。姜冬沉看了年却升一会儿,道:“不能随意走动是吗,知道了。”

年却升暗暗咬着唇,低下眼看着床沿。

姜冬沉叹了口气,问道:“有水吗。”

年却升道:“什么?”

姜冬沉看着屋顶:“我渴了。”

“啊……有。”年却升扶着床站起来,跪的太久,脚步一个踉跄,然后逃也似的跑去侧屋,姜冬沉看着他的背影,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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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烧开的水很烫,杯子也不太干净,年却升洗完杯子又怕那水会烫到姜冬沉,于是又取了一个杯子,将水倒晾至温。端着水走出侧屋的时候,脚步却猛地停住了。

年却升心里咯噔了一声,端着杯子的手险些发颤,看着姜冬沉小声问了一句:“你这是……要走了吗?”

姜冬沉正正着衣冠,闻言看了年却升一眼,十分自然道:“嗯,回家。”

年却升有些慌了:“可我不是说……”

“阮阮。”

阮阮应声而来,尾尖向地一指,瞬时生出一扇染着月华的门来。

年却升忽然涌上一阵莫大的委屈,咬着嘴唇,强忍住酸楚,小声地叫道:“哥哥……”

姜冬沉见他这样,垂眼轻叹了口气,又抬头道:“我睡了应该有好几个月,这些天你往家里报过我是否平安吗。”

年却升一怔,愧疚的低下头,懊恼道:“没有。”

姜冬沉道:“那不就是了。”

年却升失望道:“是我的错。”

姜冬沉看了年却升一会儿,忽然向他伸出手。

年却升以为姜冬沉要心软了,顿时抬起头道:“什么?”

可姜冬沉没有,他道:“水。”

年却升眼里的光芒又暗了下去,啊了一声,递过水道:“给。”

是我自作多情了。

姜冬沉也没多看他,接过水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拍拍衣服下摆道:“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年却升没讲话,姜冬沉叫来阮阮,在它一跃上姜冬沉臂弯之时,年却升忽然叫道:“哥哥!”

姜冬沉脚步一滞,微一侧首道:“怎么。”

年却升低头却犹了豫,终还是道:“你……保重身体。”

姜冬沉面上不露山水,心里却是实实在在地黯然了些许,回头迈进传送门道:“多谢。”

话音刚落,人便跟着不见了。

这屋子瞬间冷落下来,连最后一点人声也没有了。

年却升整个人都如放空了一般,失魂落魄地踱回床上,裹着姜冬沉未散的体温,躺下身闭上了眼。

年却升也很累了,这几个月为了照顾姜冬沉,他白天始终忙这忙那,夜里也不敢有分毫的放松,生怕自己真睡着一会儿姜冬沉会出了什么事。他也是始终忙活操劳,一刻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可姜冬沉还是走了。

走了。年却升自暴自弃地想,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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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沉抱着阮阮回姜家,一如往常的先去看穆敛。姜冬沉敲门时,穆敛正坐在妆镜台前挽发,铜镜上贴着一支嫣红的干梅,她从镜中望见来人,万分惊喜地回头,叫道:“阿沉!”

姜冬沉行过礼,轻声道:“母亲。”

穆敛匆匆插上最后一支发簪,从椅上起身快步到姜冬沉身边,刚想接过他抱着的阮阮,走近时忽然皱了眉:“阿沉,你身上好大一股药味。”

姜冬沉看了看自己,道:“是吗,最近我一直在吃药的。”

穆敛道:“但是这个味道好像和你平时吃的不一样。”

姜冬沉笑了笑,温下声道:“我现在已经好了。”

“好了?”穆敛道,“可那种药见效很慢的。”

姜冬沉道:“见效是很慢,但也有两年了。”

穆敛不想在计较这个,转开话题道:“这才刚到荷月,你怎么回来了?”

姜冬沉仍是笑,温声道:“母亲这就不欢迎我了,再过几日,我的生辰可就到了呀。”

穆敛这些年难得见他笑,于是语调也就放的轻快起来了,微一做出点佯装责怪的语气,笑着道:“怎么越大越像小孩子,小时候尚且不惦记生辰,长大反而倒好好算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事……”穆敛突然反应过来,“阿沉……你?”

姜冬沉笑得内敛,嗯了一声,低下头道:“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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